驚訝的是,夢裡的她好像認出了對方是誰,剛要開口呼叫,突然腳下一空人就醒了過來。
還沒等意識完全回去,又察覺到捧著的大隻大掌稍稍動了動。
不過等她猛地睜開眼睛細細去檢視時,床上的人卻又沒有任何動靜了。
沐雲歌心有餘悸,喝了口水平復噩夢帶來的驚恐。
結果等再要細細去回想時,卻再也想不起來夢裡頭跟著楚元戟的那個人,究竟是誰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昏迷中的楚元戟也在這個時候開始發起了燒。
他體溫升的很快,沐雲歌用電子體溫計測量,眼睜睜看著數字從三十七,一路飆升到了四十。
原本蒼白的臉色更是一片通紅,額頭滾燙,溼毛巾放上去沒一會兒就幹了。
要是一直這麼燒下去,就算他人醒來也得被燒成個傻子!
偏形勢這麼危機了,還檢查不出來發燒的原因在哪兒。
沐雲歌心急如焚,中西醫的方法都用了,甚至將人拖到了診療室。
然而即便是最先進的醫療科技,也完全束手無策。
把脈時楚元戟脈象也僅僅一點兒毫無大礙的異常。
沐雲歌急得快要哭出來,甚至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誰知將要起身時,眼前再度陣陣發黑。
這已經是她這麼一會兒第二次發暈了,原本以為只是沒有休息好的緣故,可這回她整個人明顯口乾舌燥,說不出來的難受。
而且手腳無力,連替楚元戟診治的精力都沒了。
幸好還有兩個丫頭在。
天竺跟玉樹也從沒見過自家小姐這幅樣子,是真的被嚇哭了。
天竺抹著眼淚,按照沐雲歌的口頭指示為她做檢查。
哪知等最後結論出來,小丫頭懵住了:
“這……小姐這些症狀,也該是高燒不退才會有的症狀才對。
可……”
可她明明體溫正常,並沒有發熱啊。
天竺的醫術原本就是沐雲歌教的,連她自己都發現不了問題所在,小丫頭就更加不知所措了。
只能帶著玉樹一起,按照物理降溫的一些土法子,先幫楚元戟把過高的體溫給降下來。
至於沐雲歌……只能使勁灌自己喝水,來緩解這種疑似高燒的症狀了。
病床上的楚元戟被玉樹脫掉了上衣,光著膀子躺著被她用酒精擦身。
生怕真的將人給燒壞了,她手底下一刻都不敢挺。
而對方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傷口,自然也就暴露了出來。
這邊沐雲歌看著,是既心疼又無奈:“還說這回你終於能有機會,趁機好好養養這一身的傷了。
誰知……”
仔細想想,好像自從西北迴來,這人身上便大傷小傷不斷。
往往都是舊的都還沒好利潤,新傷又來了。
嘖,還真是……命苦。
一杯一杯的涼茶灌進去,沐雲歌跑了兩趟茅房,那股難受勁兒才總算是有了緩解。
楚元戟這邊,經過玉樹跟天竺兩人的緩解,又是酒精擦身,又是溼巾敷額頭的,溫度也總算慢慢回落。
雖然依舊不清楚發熱的原因是什麼,好歹不用擔心他人被稀裡糊塗的燒成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