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胤甚至還饒有興致,一臉看戲表情地在沐家父女兩個的臉上來回看。
看得沐睿火從心起,差點沒忍住破口大罵。
不過也沒誰真的開口點破,坐在上方的為首一人甚至咳嗽了兩聲,主動打破了尷尬:“定王殿下因故不能親自前來,既然八皇子殿下能替他,那便開始吧。”
那人白面無鬚,看著有幾分面生。
說完之後,他還衝著楚元德點了點頭,十分客氣地道:“三皇子殿下,既然是您狀告定王殿下,可否由您這邊開始?”
皇子的案件審理與尋常人不同,給了雙方充分辯述的機會。
楚元胤見自家七嫂並不知曉對方的身份,主動湊上去低聲為她解惑:“薛常安,大理寺卿。”
所謂三司會審,一般是指由刑部,大理寺,御史臺一起主審,多用於特殊案件。
又因為伏霖山一案在大理寺主審,佔了主場的便利,這薛常安才坐了主位。
聽到介紹,沐雲歌不由多看了對方几眼。
卻恰好發現對方的視線也落在她身上。
極為隱秘,幾乎一觸即離,卻又分明存在。
惹得沐雲歌不適皺眉。
當然,她也沒錯過薛常安對待楚元德的態度,心裡忍不住犯起了嘀咕。
這麼客氣,莫非這位大理寺卿,是以前的太子黨?
在她猜測的關頭,楚元德已經站了出來,又將白姜荷對沐雲歌說他控訴楚元戟的罪名,當著眾人的面兒又說了一遍。
聽得楚元胤暴跳如雷,當堂咆哮:“你血口噴人!我七哥怎麼可能會是那樣的人?倘若他真有這種異心,屯兵豢養死士的話,必定一早便開始部署行動,如今早就馬到功成得到自己想要的了。哪還有你什麼事兒?”
在最有把握的時候不出手,非要等到兵權被奪勝算大大降低之後再暴露,在場這些人幾乎都是長腦子人的,自然不會以為楚元戟能愚蠢到那種程度。
然而沐雲歌卻暗暗搖了搖頭,這個八皇子還是太過於衝動了。
果然,楚元德當即冷笑一聲,吊著眼角道:“你這話,可是對父皇的處置有所不滿?”
先是給楚元胤扣了一定大逆不道的帽子,然後才慢悠悠地嘲諷:“呵,再說了,你不過也只是個不知內情的蠢貨罷了,難不成楚元戟有什麼事情還能告訴你?你又怎知他不會?”
沒有服藥時的楚元德,思路還算靈活,三言兩語便將楚元胤激的方寸大亂:“你……”
沐雲歌生怕他一時衝動之下再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被對方抓住把柄,及時上前扯了他一把。
隨即,她冷冷對上楚元德得意的目光:“會與不會,也不是一張嘴便能定論的事情。如今既然是三皇子殿下出面揭發恐控告,想必手中該是有證據的吧?”
沐雲歌自然知道這所謂的證據,假的李鐵牛夫婦必定算是一環。
可如今楚元戟不在,他們也只能想辦法見招拆招,至少不能真讓他遭受不白之冤。
從他們進來開始,楚元德的視線便時不時往沐雲歌這邊瞧。
看著複雜的很,也不知道是遺憾還是什麼。
這會兒看她站了出來,那抹複雜幾乎是一下子就變成了惱怒,連連陰笑:“你如此說話,可是事到如今了,還將自己跟我那好七弟,綁在一條船上的意思不成?”
楚元德話是對沐雲歌說的,眼睛卻看向一旁的沐睿,甚至還故意挑釁:“難不成,這也是沐相的意思?”
沐雲歌還不知道他被沐睿迫使,寫下跟沐如雪和離書的事兒。
只疑惑的不行。
眼下這個局面,明顯就是支援的人越多,勝算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