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受其害之後,後來人們痛定思痛,將五石雜湊為了禁藥,實際上倒了現在已經沒什麼人敢隨意去碰了。
沒想到楚元德竟會染上。
實際上很早之前沐雲歌就有了這種猜測了,畢竟在伏霖山山底小鎮那回,楚元德的表現便實在太過讓人生疑。
只是無法求證。
恰好此行她順勢去了點兒對方的血來化驗,終於得到了證實,心底卻有種說不出來的沉悶。
當然,楚元德咎由自取,最終落得什麼樣的下場那都是咎由自取。
她只為那些因他服了藥,而備受殘害的女子們感覺不值。
也難怪自沐如雪回了沐府之後,死也不願再回去。
而聽到她的話,楚元戟也足足愣了好一會兒。
半響一聲冷笑,神情異樣道:“原來如此。”
“嗯?”
沐雲歌不解,扭頭去看他,後者卻狡黠一笑,眼底閃爍著精光道:“這是有人在拿他做筏子,想要釣魚呢。
既然對方捨得拋,我們若是不咬,豈不是辜負了這一片苦心?”
這話一出,雖然對於其中很多具體細節沐雲歌還是似懂非懂,大致的輪廓卻是明瞭。
只覺十分不可思議:“楚元德好歹也是個皇子,還是曾做過儲君的人,怎會甘心如此被人利用?”
聞言,楚元戟冷哼,表情不屑,“他原本不過就是個蠢材罷了。”
若是不蠢,怎麼還能把已經到手的太子之位給丟了?
沐雲歌不置可否,在明顯感覺到有陰謀詭計籠罩的情況下,還是多嘴問了一句:
“那你接下來準備要怎麼辦?”
誰也不是傻子,事情發展到現在,能拿得了楚元德做誘餌的那個人是誰,差不多已經不言而喻了。
雖不知道這兩人之間究竟又有了什麼齟齬,還能勾結在一起,可對楚元戟來說,無疑不是什麼好事兒。
這一回楚元戟沉默了許久。
久到沐雲歌都以為他不會回答了,才聽到他沉悶地說了一句:“自然是……想辦法得讓父皇知道。”
語氣之複雜,令沐雲歌生生怔住。
現在的楚元戟,早就沒有了想進宮就進宮的資格。即便是手上有再多證據,想要遞到龍案上,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察覺到她的擔憂,楚元戟笑著捏了捏她的手,安慰道:“歌兒不用擔心,我自有法子處置。”
很快又是話鋒一轉,再三叮囑,
“至於京中的疫情,自然有宮裡太醫署的禁咒科去操心,你也莫要涉身其中太深。”
太醫署分為四科:醫科、針科、按摩科和咒禁科,其中禁咒科便主司巫蠱禁術,既然此次瘟疫有人動用了咒術,那有他們在,想必也出不了什麼大亂子。
當然了,躲在幕後興風作浪的那個人,肯定也不會讓京城中出難以控制的大亂子。
其中的道理,楚元戟雖然沒有明說,沐雲歌還是聽出來了。
正要點頭應下,心底驀然騰起一股子異樣,“等等,你說宮裡太醫署內有禁咒科?那是否會涉及到巫蠱?”
之前有人前往德仁堂,邀請她上門診治,當時楚元戟也在。
那名據說是在慈心宮伺候的老太監便是身中巫蠱之術,整幅軀殼都快要被蠱蟲給吃空了。
如果太醫署真有咒禁科這樣的存在,那太監好歹也是慈心宮的人,怎麼不去求咒禁科的太醫求治,反而找到了德仁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