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兩日的行程,前面便到了青州地境。
楚元戟的傷勢在沐雲歌的照料下也逐漸好轉,高燒退去,整個人的精氣神也逐漸恢復。
馬車內,楚元戟望著正在幫自己換傷藥的女人,慵懶沙啞的聲音透著絲絲調侃:“這次……歌兒又救了本王一條命,你想要本王如何回報於你?”
沐雲歌瞥了眼男人的墨瞳,玩世不恭的調侃裡,隱藏著幾分認真。
她淡淡應:“只要定王不要再糾纏著我不放,便算是對雲歌最好的回報!”
楚元戟安靜地凝盯著她,沉默了好一會兒。
“你的意思……是從今往後都不想再理會本王了?”
男人沙啞的嗓音,帶著絲絲落寞的傷感。
在這一剎,沐雲歌的心口仿似被細針紮了下。
不知是起了惻隱之心,還是魎鬼作祟,她為男人包紮傷口的手指頓了下:“雖然做不成夫妻,我們…
…不還是朋友嗎?”
幾番出生入死,生死與共的情義,說是朋友應該不為過吧?
沐雲歌語落,繼續幫男人包紮傷口。
這句話出,她自己也隱隱鬆了口長氣,若是能與楚元戟化干戈為玉帛,於她而言也是好事兒一樁。
畢竟將來她還要繼續在此處生活,與定王樹敵只有百害而無益處。
楚元戟墨眸深凝,靜靜地注視著眼前的女人,神色一如她包紮傷口那般的專注,卻什麼話也沒說。
行進的馬車,車速突然慢了下來,也打斷了馬車內逐漸沉寂的氣氛。
“杜隨,外面是什麼狀況?”
杜隨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王爺,沐大人說前面的竹林感覺不太對勁兒,他帶人先去打探一番,讓隊伍在原地等候。”
聽說兄長帶人先進了竹林,沐雲歌心中忍不住擔憂。
她隨即就要下馬車:“王爺好生休息,我去前面看看……”
沐雲歌還沒來得及邁步,就被楚元戟攥住了皓腕。
“我隨你一同前去!”
“王爺的傷勢還未痊癒,還是……”
“你真當我是瓷做的,本王皮糙肉厚,沒那麼嬌氣!”
男人風輕雲淡的一聲,便將沐雲歌的話堵了回去,直接拽著她的皓腕下了馬車。
一走出馬車,楚元戟如鷹隼般的墨眸漸緩半眯,似乎也嗅到了空氣中隱藏的暗暗殺機。
“氣氛確實不太對勁,杜隨,你帶一隊人馬跟過去,有任何情況隨時發訊號彈……”
“是!”
杜隨領命,帶著一隊鐵騎迅速追隨沐子胥的方向而去。
隱約之間,風聲鶴起,草木皆動。
前方的那一片竹林,是他們此行的必經之路,冬季風蕭葉飄零,冷洌中隱藏著重重殺機。
沐雲歌杏眸閃過一道疑色:“王爺也覺得……竹林裡有埋伏?”
因為她肉眼可見之處,竹林裡連半個人影都不見。
楚元戟目視前方,意味深長:“該來的總是會來,本王已經恭候多時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天羅宗的人找上門了……”
此番西北之行,讓他查出了天羅宗就是紅樓案的元兇,此事牽扯到的宮中之人,定然會坐立不安!
在楚元戟一行折返回京城的路上追殺堵截,也在預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