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戟見她全然是有備而來,眼神也沉穩了許多,點頭鬆開了她的腕。
沐雲歌走近床邊,蹲身看了一眼臉色就變了:“來人,快去準備些石灰!”
她看見,床邊的那灘血裡頭,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小蟲子,難怪連常大夫也束手無策。
這病情,看著就讓人感覺詭異!
沐雲歌吩咐下人準備石灰,同時伸手為老太監把脈。
不想,她的手指才剛觸及到老太監的脈搏,對方突然暴起,朝著她撲了過來。
老太監突如其來的攻擊,直讓站在女人身後的楚元戟心尖一顫。
卻還未等他來得及出手,只見沐雲歌似早有提防,另一隻手已經穩穩地按住了老太監肩頭的穴位。
老太監登時被制服,動彈不得,他方才那氣勢雖看似兇猛,身體實際已經沒剩下多少力氣,僵住之後微微顫顫地抬手,費力指著自己胸口,嘴巴一張一合,卻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沐雲歌見狀面色一凜,伸手一把拽開了對方的衣襟,令人頭皮發麻的畫面,直直落入了幾人眼底。
老太監的整個胸腔有巴掌那麼大的一塊地方,上頭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孔,直徑五毫米大小,個個朝外凸起,又能看見的裡頭的血肉。
詭異的是,都已經到了這種程度,那些小孔裡頭卻沒有一滴血流出來,反而瘮人的泛白,讓人望之膽寒。
饒是沐雲歌,也被這樣的場景給嚇了一大跳,這樣的病症她也從未見過,想必不是尋常手段能診治的!
她很快就拿定主意,抬頭望了眼旁邊同樣被嚇得臉色發白的天竺。
天竺那丫頭很快理解了主子的意思,扭頭就對著小金子吩咐:“你們全都出去!我們家小姐問診需要安靜,閒雜人等在場會不方便。”
小金子也被這個場面給嚇到了,此刻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只一個勁兒地點頭。
恰好,石灰送了過來,下人們幫著處理完床邊的血漬,就都退下了。
沐雲歌原本還想讓天竺也出去守門,可小丫頭卻是滿眼擔憂,搖頭不肯。
剛才這老太監看著就很邪門,而且病症也好生詭異,若真是留下沐雲歌獨自應對,萬一有突發狀況怕是應付不來!
天竺又想,沐雲歌一個人根本也無法將老太監搬進那間神奇的實驗室……
就在這個關鍵時刻,楚元戟突然站出來:“你留下來,給歌兒打下手。”
他囑咐完天竺,又朝著沐雲歌低聲道:“你們放心,我就在門外守著,有事叫一聲。”
男人的話,即一句交代,也是給她吃顆定心丸。
沐雲歌勉強笑了笑,重重點頭:“好。”
有楚元戟在門外守著,她確實心安許多。
房門關閉。
沐雲歌再次檢查了一遍老太監的身體狀況,給他注射了針劑之後,當機立斷開啟了實驗室光環。
房門外,楚元戟如青松般挺立,紋絲未動。
在他冰冷的注視下,那個叫小金子的小太監,以及這府裡其他的下人們個個恨不得以頭搶地,半點不敢多看。
沐雲歌細細凝盯著床邊那攤血跡,心裡對老太監的病情有了大致的猜測。
血裡有蟲,患者身體上的傷口詭異的分明不像人為,這樣的症狀肯定不是正常的病例,在她所學的知識中,能達到這樣的效果,大概也就是真正的邪術了。
蠱,一種連後世科學醫術都沒法解釋治療的東西,她還以為這個世界沒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