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白賢妃,如同打了霜的茄子,整個人都蔫了下去。
從白府到入宮,白宴陪在她身邊已經有了二十個年頭。
白賢妃也知道,這件縱火案絕沒有想象的這麼簡單,白宴一口將罪責全部承擔下來,無疑是為了保護她。
就在這時,鬱貴妃的聲音揚起:“陛下,這奴才的說辭不可信!他不過是個小小奴才,平日與戟兒並無交集,又為何要豁出性命加害定王?”
婦人的腦子也不愚鈍,她當然看得出白公公是為了幫白賢妃開罪。
眼看著白賢妃落了下風,鬱貴妃自是要趁此機會落井下石,不願再給她翻身的機會。
楚道行似也覺得鬱貴妃的話不無道理,蒼勁醇厚的嗓音緩緩逸出:“你倒是說清楚,為何要加害定王?”
白宴緩緩抬眸,眸光順著望向楚元戟的方向,眼神充斥著狠戾的冷芒:“十年前,奴才還沒有入宮,有次在路上驚撞了定王的馬,定王手中的馬鞭狠狠落在了奴才的身上,事後……奴才的傷口潰爛,落下了隱疾,鞭痕至今還落在身上!這些年……奴才每次舊疾犯痛時,都會記起定王的那一鞭,耿耿於懷。”
“扒了他的衣裳……”
楚道行冷冷開口,身邊的禁軍侍衛大步上前,迅速將白宴的上衣扒了下來。
一道鞭痕,從脖頸一直蔓延到胸前,仿似一條巨大的蜈蚣,觸目驚心。
就連白賢妃也不禁神色微怔。
她依稀記得,十歲那年隨家人寺廟進香,遇到了賊人意圖綁架她,幸好被白宴及時發現大聲呼救,為首的賊人氣惱之下,狠狠一鞭子揮向了白宴。
那一鞭,差點要了白宴的命,他反覆高燒昏迷了近半個月,才算是撿回了這條小命。
當年的白賢妃尚且年幼,也從未親眼見過白宴的這一道傷口,直至今日才得以目睹。
瞬間,白賢妃噙在眶中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如同斷了線的珍珠,滾滾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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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顫著聲開口:“陛下,臣妾懇請陛下饒他一條性命……”
鬱貴妃皺了皺眉頭,她也沒想到白公公還真能扯出理由。
而且,他身上的這道傷疤觸目驚心,倒也作不了假。
鬱貴妃只能幽幽地開口提醒:“白公公企圖謀害皇子,就是死罪一條。白賢妃這個時候還有心情為這個奴才求情,你謀害小世子的罪名,也同樣是重罪。
”
她的一句話,也將白賢妃拉回到了現實。
事情演變到現在的地步,她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都難保,就更別想保住白宴了。
就在這時,白宴深邃的眸子緩緩望向了她。
能在臨死之前,聽見白賢妃為他求情,於他而言已經心滿意足。
“奴才為了一己私慾,差點就要連累賢妃娘娘,還請娘娘看在奴才侍候在娘娘身邊多年的情分,原諒奴才這一回。來世奴才願當牛做馬,償還娘娘的這份恩情!”
白宴心明如鏡,他知道自己和白賢妃的主僕情誼,只能緣盡於此了!
這一刻,白賢妃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