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歌見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她也沒有必要再繼續遮掩隱瞞。
只見她唇角微勾,絕美的五官在金陽朝陽下,綻放出入骨的美態。
“定王並非我的病人,你還是稱呼我為沐大小姐比較合適。”
沐雲歌故作輕鬆地說完這句,嘴角的淺笑也在瞬間收斂了淨。
她開門見山地又接著道:“想必……是定王剛才劫走了金彩布莊送來的信?麻煩你把信還給我!”
她也是突然意識到,喬白既然說今日會給她回覆,自是不可能送來一張白紙。
沐雲歌再細心的回憶,剛才布莊那位送信小夥計的失態,瞬間就回神,明白了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那位小夥計分明是受人脅迫,所以神色才會如此的侷促和慌張。
楚元戟薄唇岑冷,抽搐了兩下。
倘若他沒有攔截到那封信,還真不知道這個女人果然與金彩布莊的喬掌櫃有姦情!
楚元戟再回想起,那日在皇宮太醫診斷出沐雲歌有了喜脈,一股無名的火在楚元戟的丹田騰昇而起。
如此推理,不難知道那個夭折的野種,是喬白乾的好事兒。
楚元戟揚了揚手裡的那封信,冷魅的輪廓朝著沐雲歌的方向,步步逼近——“你還有膽子向本王要那封信?你可知道……只要本王將這封信交到三司審,你和姓喬的那個姦夫,全都得死!”
沐雲歌眉心微蹙,語氣也頓時冷至冰點:“你看過這封信了?定王憑什麼私自拆看他人的信件?”
這封信應該是玉槿言轉給八皇子的!就算由她轉呈,她也絕不會偷看。
可是,現在信被楚元戟攔截了下來,這男人不由分說了拆看了玉姑娘給八皇子的私信,未免也太蠻橫無理了!
面對沐雲歌的冷臉,楚元戟更是擺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態度:“本王若是不拆看這封信,又怎能拿到你與那姓喬的私通幽會的證據?”
那張信紙上清楚寫著【明日申時,靈隱寺湖畔相見!】
這分明就是一封幽會的邀約!
孤男寡女,約到荒郊野外,還敢說沒有姦情?
楚元戟越想心裡越火,雖然他與沐雲歌已經和離,但這女人婚內紅杏出牆,與人暗結珠胎,這口惡氣讓他如何能咽得下。
如今,證據確鑿!
楚元戟揚著手中的信封,本以為沐雲歌看見證據會低聲下氣,卻沒想到沐雲歌的氣焰竟然比他還要囂張。
沐雲歌橫眉冷對,凝著男人手中的書信,清冷反問:“定王到底把信交不交出來?”
“不交!”
楚元戟果斷落聲,氣急敗壞的模樣就像是抓到妻子紅杏出牆一般。
看見男人眼底燃燒的腥紅色澤,沐雲歌決定不與這個瘋男人再做糾纏。
她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的道理,反正現在玉姑娘的回信到了定王的手裡,楚元胤若是真有心,就自己去向他皇兄拿便是!
於是,她冷瞥楚元戟一眼,雲淡風輕地丟下一句:“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讓八皇子親自向定王索要信件了!”
反正,沐雲歌已經做到仁至義盡,她能為八皇子做的事兒,也全都做到了。
還未等楚元戟回味過來她的話,只聞砰的一聲響。
沐雲歌瀟灑轉身,用力關閉了府門。
堂堂定王殿下,這回是結結實實吃了一記閉門羹。
楚元戟如墨的瞳孔,仿若磁石一般牢牢盯著沐府緊閉的大門。
他站在原地,呆若木雞地回味著女人最後丟下的那句話,如果他沒有聽錯,這封信與楚元胤還有牽連?
好像……這件事情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複雜得多!
楚元戟狹長的鳳眼深處,閃爍著魔魅不定的光芒,看樣子他是要見見元胤那小子了。
自從上次在書房不歡而散後,向來感情深厚的兄弟兩兒也生出了嫌隙。
楚元胤顯然是動了真格,以往每次和七哥鬧彆扭,不出兩日他就會主動湊來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