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歌心口的疼痛突然加劇,腦海裡浮現原主被太子和沐如雪逼迫替嫁咬舌自盡的畫面,似怨靈難安,極力反抗她的意識,折磨著這具身體。
“七弟妹聰慧過人,這些證據交給你定能物盡所用。”
楚元傲手中的東西就擺在她面前,影像卻漸漸模糊,沐雲歌恍惚地若聞若現,終是抵不過心口窒息的疼痛,眼前倏地一黑,倒了下去。
當沐雲歌再睜開眼,躺在客房的床榻上。
“王妃可算醒了,郡王派人去請大夫,很快就到……”
“不必了,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並無大礙。”
沐雲歌回憶剛才的詭異,腦海裡閃現原主最後死的畫面,實是慘不忍睹。
若真是原主冤死不甘,怨靈不滅,她願意完成原主遺願,以超度亡靈。
她心裡正琢磨這事兒,床邊的天竺還驚魂未定:“王妃剛才在路上昏迷,幸而被郡王撞見抱了回來,偏不巧王爺和杜侍衛都不在,玉樹已經去找王爺,也該快回來了。”
原來是楚元傲抱她回來的。
這時,門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玉樹一路小跑:“大夫,裡面請。”
緊隨玉樹身後進屋的除了請來的大夫,還有楚元戟和杜隨,他們也回來了。
沐雲歌從床上起來:“我已無礙,玉樹,你請大夫回吧。”
大夫愣站著,進退兩難。
楚元戟平靜出聲:“大夫既然來了,號個脈看看也不礙事兒。”
天竺和玉樹的點頭如搗蒜,王爺說得對!
沐雲歌也不好再推辭,就讓大夫號脈看看吧。
天竺在沐雲歌的皓腕上搭了塊輕紗絲絹,大夫上前始終微躬著身子,小心翼翼將手搭在她的脈搏上。
一陣寂靜後,大夫收回了手,沉吟片刻才開口:“王妃只是氣血虧虛,身子並無大礙。”
“已經昏迷不省人事,還並無大礙?”
楚元戟冷聲揚起,嚇得大夫戰戰兢兢,口齒也變得含糊不清:“王妃雖然氣血虧虛,但也不至於虛弱到昏迷……恕老夫才拙,也無法解釋。”
沐雲歌輕聲打斷:“王爺放他走吧,妾身方才只是忽然眩暈昏迷,身體並無大礙。”
今日事出詭異,連她這個醫學高才生也解釋不清,又怎能為難大夫。
楚元戟沉著眉眼擺擺手,那大夫逃也似的跑了。
“王妃當真無礙?”
“無礙。”
“那我們即刻起程。”
沐雲歌心裡還裝著事兒,沉穩回答:“你們先裝行李上車,我去去就回。”
楚元戟俊顏劃過異色,轉瞬即逝,未再開口。
沐雲歌正要詢問府中家僕,找人帶自己去見楚元傲,沒想到才剛走出院子,迎面而來的高大身影正是楚元傲本尊。
“郡王來得正好,我剛要去尋你。”
“七弟妹是想明白了?”
“嗯。郡王的見面禮我收下了。”
楚元傲唇角勾揚,他掏出東西交落到女人手裡,眸光幽邃:“七弟妹能回心轉意,實在出乎本王意料。”
“我改變主意並非因為郡王,而是為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