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元戟一行不疾不緩的在路上走了兩天,到了華胥城,等過了華胥城離太輝觀就不遠了。
不想,他們剛進城門,馬車就被攔了下來,一名滿臉絡腮鬍子的男子雙手抱拳:“郡王聽聞七皇子途經華胥城,特命小的在此恭候,郡王已在府內設下酒宴,為七皇子接風洗塵。”
楚元戟勾了勾唇角:“這裡是皇兄的地盤,如果本王拒絕前往郡王府赴宴,怕是也走不出華胥城。前面帶路!”
對方再次恭拳:“是,小的給七皇子開道。”
後面馬車上,沐雲歌壓低嗓音問:“剛才那人說的郡王,就是被陛下驅逐出京的長皇子嗎?他被驅逐出京究竟是所為何事?”
之前她曾聽天竺提起過此人,眼下既然到了人家的地盤,就更得多打聽些,以免踩雷。
天竺怯怯縮了縮脖子:“那還是五年前的事兒,奴婢當時雖然還小,但也聽說了轟動一時的紅樓案,沒想到最後查出的幕後主謀竟是長皇子,陛下大怒,將長皇子驅逐出京,還下令若非皇命,他終生不得再踏入京城一步。”
“紅樓案是什麼?”
沐雲歌不禁好奇,能讓陛下將自己的親兒子攆出京城的紅樓案,肯定小不了。
天竺又慌又怕,聲音弱了下去:“這個奴婢真不清楚,王妃若想知道還是去問王爺。”
沐雲歌翻了記白眼:“罷了罷了,我也只是隨口一問。”
她這兩日除了幫楚元戟換藥,都離男人遠遠的,以免定王又自作多情,懷疑她覬覦定王妃之位。
長街以南有座豪門大宅格外醒目,硃紅銅門兩側佇立著張口石虎,霸氣威武,門梁的橫匾上龍飛鳳舞的【郡王府】猶為引人注目。
馬車在門前停下,絡腮鬍子大漢抱拳恭請:“郡王已備好酒宴,恭迎定王、定王妃。”
楚元戟捋了捋衣袖:“本王和王妃這一路風塵僕僕,你先差人準備熱水,待本王和王妃沐浴更衣後,再去見皇兄才不失禮節。”
沐雲歌驚出一身冷汗,沐浴更衣,這男人想幹什麼?
男人的要求合乎情理,絡腮鬍子大漢只能遵命,差人將他們帶到南廂客房時,三五成群的奴婢已備好熱水守候在此,奉命侍候王爺王妃沐浴。
楚元戟開口道:“有王妃侍候本王沐浴足矣,其餘人都退下。”
沐雲歌內心原本正在忐忑,聽到男人這句話,靈眸一閃,突然明白了什麼,心也落了下來。
電視劇也經常上演,宮中皇子表面和氣,卻大多口蜜腹劍,各懷心思,恨不得置對方於死地。她由此推斷,那郡王表面上是為楚元戟接風,真正目的不言而喻。
而楚元戟也是隻老謀深算的狐狸,他不打沒把握的仗。
屋裡的下人全都退下,只剩下楚元戟和沐雲歌二人。
沐雲歌開門見山:“王爺有話要對我交代?”
“你倒有幾分眼力勁兒。”
楚元戟眉峰高挑:“我這個皇兄向來不安分,今日給本王接風是假,真正的意圖恐怕是想試探本王的眼睛是不是真瞎……”
“王爺是怕我會露餡兒,所以在見到郡王之前……假裝要沐浴更衣,是為了提醒我。”
沐雲歌瞥了眼身邊熱氣騰騰的浴桶,可惜了那麼些薰香和花瓣。
“提醒你是真的,沐浴更衣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