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靜怡躲在窗簾狹小的空間中,身後就是牆壁,她退無可退。
如果莫韻凡再往前一步,就能看到溫靜怡藏在窗簾後面的一雙腳……
他發現了?
溫靜怡不敢呼吸。
如果在十分鐘之前,她還會因為莫韻凡一直以來的紳士體貼,而選擇站出來直接向他發問。
但如今手中的紙條似乎隱隱發燙,燙得溫靜怡不敢站出來,貿然相信任何一個人。
外面,護工們按住又開始精神狀態不穩定的周景睿。
而後輕視莫韻凡:“莫總,把他關在什麼地方?”
莫韻凡斂眸低垂,冰冷漠然的視線緩緩右轉,看到那個投射在角落處,極其不易發現的陰影。
就連窗簾外的主人應該都不知道,自己的動作被一五一十地折射在這裡。
“莫總……”
護工見他遲遲看向一個方向,試探著上前:“是有蟲子嗎?我們來處理。”
“不必。”
他忽然開口,擺手揮退了護工,淡聲轉身離開i:“看錯了,這間房間誰也不要亂動,給周景睿繼續留著。”
幾分鐘後,房門關閉,溫靜怡又等了好一會才從窗簾後面探出頭。
房中已經無人。
她失魂落魄回到家,療養院中的猜測就好像是一場夢,難道真的……莫韻凡和周景睿都對當年的事情有所瞭解?
周景睿又為什麼要提醒自己注意安全。
溫靜怡想不通,她現在知道的線索太少,唯一能破局的,只有想辦法接近莫韻凡。
試試看能不能從他的身邊找到當年養父母死亡的真相。
平復了一整晚,第二天,溫靜怡面色平靜地和莫韻凡打了電話,約莫韻凡能不能一起去療養院看望周景睿。
“你要看他?”
莫韻凡溫和的嗓音從手機對面傳來。
而後沉吟了一瞬,他似乎在翻看什麼,而後歉意道:“抱歉,我剛剛看了療養院送來的報告,顯示周景睿目前的狀況需要隔離,不適合探望,恐怕會造成病情加重。”
溫靜怡無聲扯了扯唇角,笑意勉強,“是嗎……”
昨晚的事情不是自己的幻想。
當年究竟都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這個忽然冒出來的莫韻凡,看起來對當年如此關注。
“如果你一定要看望的話,”對面無奈嘆了口氣,對溫靜怡予取予求:“我為你聯絡院長,相信在專業人員的看護下,你的朋友沒有什麼不能做的。”
好像昨天那個,親手把周景睿送進療養室的人,不是他一樣。
溫靜怡掐了掐掌心,微笑道:“這樣的話,還是不麻煩院長了,讓景睿早日恢復病情最重要,我就不麻煩莫總了。”
她正要掛電話,卻聽對面的莫韻凡忽然開口,“溫小姐稍等。”
“莫總還有什麼事嗎?”
從始至終,溫靜怡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甚至因為昨天莫韻凡幫忙把周景睿帶回療養院,語氣空前的溫和。
聽起來十分‘乖巧’。
但莫韻凡卻敏銳地聽出來不對勁。
今天的溫靜怡,態度格外的熱情,卻也十分怪異,隔著手機看不到對面的臉,但莫韻凡還是察覺到了細枝末節中的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