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頭戴腳鐐,被鐵鏈鎖著的人影從禁地深處走出,他們蓬頭垢面,渾身髒兮兮的,看起來頗為的悽慘。
他們之中,有五六歲的孩童,全身血淋淋,弱小的身體之上,有一道道猙獰的傷口,已經腐爛了,流淌著膿血,被折磨的不成樣子。
還有一些老人,只剩下皮包骨頭了,生命之火暗淡,已經是風燭殘年的年紀,被那些黑衣人推搡著走出來,稍慢一點,黑衣人手中的長鞭便重重的抽了過去,讓那裡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同樣也有婦孺,他們大多衣不蔽體,渾身破破爛爛,精神呆滯,眼中沒有光彩,就像是行屍走肉似的,無意識的行動著,早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容光,變成了一具傀儡。
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弱婦孺,都是被俘虜的後代,被那些黑衣人推到了戰場之上,本來殺氣騰騰的兵奴頓時止住了攻勢,混亂的戰場也逐漸的安靜下來。
一位老者被推了出來,一名黑衣人手持長刀,放在了老者的脖頸處,帶著威脅的意味,讓那些兵奴放棄抵抗。
四位身披黃金甲冑的人影,靜靜的看著這一切,沒敢輕舉妄動,因為他們面前有許多同胞,而這些劊子手則是把屠刀伸到了這些同胞的身上,稍有異動,就會讓他們身首異處。
“噗……”
一顆人頭滾落,帶著殷紅色的血液灑落,那名老者直接被斬首,成為一具屍體。
兵奴有些騷動,都帶著憤怒的氣息,他們雖然肉身消亡,但保護天下蒼生的職責依舊沒有忘卻和動搖。
斬了老者之後,又有人被推了出來,像是母子,一名蓬頭垢面的婦人牢牢的護著自己的孩子。
“當下武器,他們就能活命。”一道精神傳音帶著警告的意味,波及整個戰場。
那四名身披黃金甲冑的將士渾身顫抖,顯然是陷入了天人交戰之中,若是他們繼續抵抗,那這些被帶出來的所有人,恐怕一個都活不了。
而那些黑衣人顯然沒有給兵奴思考的時間,直接出手了,手段極其殘忍和果決。
“噗……”
一道血光再次出現,婦人被斬首,血液流淌全身,一直到死,她依舊緊緊護著自己的孩子,摟在懷中。
不過這依舊逃脫不了死亡的命運,一名黑衣人出手,鋒利的戰矛洞穿了兩人的身體,挑在了半空中,任憑鮮血灑在他的身上,眼中反而露出了極為享受的神色。
“可惡,竟然用這些無辜之人的性命逼迫那些兵奴就範。”大黃有些看不下去了,氣的渾身都在顫抖。
“這些突然出現的黑衣人究竟是屬於哪方勢力?”柳風心中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剛才還勢均力敵的戰場,因為這些黑衣人的出現,或許可以左右整個戰局。
若是這些兵奴被逼的就範,不僅他們要身死魂消,依照這些黑衣人狠辣的手段,恐怕那些人質一樣也活不了。
“天朝的舊部。”沉寂在柳風精神識海內的朱景山,不由說道。
“天朝的人?”聞言,柳風心中猛然一驚,驚呼道:“天朝不是應該和整個大陸同仇敵愾,共同抵禦外敵嗎?”
這絕對是驚天事件,一個上古皇朝竟然和外敵勾結,抓捕人質,把他們帶到戰場之上,調轉矛頭對付自己人。
“你怎麼知道,他們是天朝的人?”柳風有些奇怪,質問朱景山。
“因為,我就是出自天朝。”朱景山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五千年前,我作為天朝的門客,被秘密召集加入了一個特殊的組織,主要用來實驗,能加入這個組織的都是一群瘋子。”
“他們用活體進行實驗,尋找長生之法,移植兇獸的肢體,培養特殊的毒素注入人體,觀察反應,為了實驗資料的準確,甚至連剛出生的孩童都是實驗物件,在那個組織中,只有你想不到的殘忍。”
柳風握緊了拳頭,緊咬著牙,在這一刻,他腦海中有了不好的聯想,即使沒有經歷,也能深知其中多麼殘忍,肯定是哀嚎遍野,如同人間煉獄的場景。
“直到現在,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那些至尊石像排斥仙啟大陸的人了,這等手段簡直太過歹毒。”
“怪不得石像稱他們為叛徒的後裔,不幫助大陸上的前賢抵禦外敵也就罷了,竟然反水。”大黃一臉的凶氣,盯著那些黑衣人,神色不善。
“還要考慮嗎,那就再殺,殺到你們不考慮為止。”浩大的精神波動再次傳來,隨著話音落下,又有五人被斬首了。
“叮……”
一名兵奴的戰矛扔在了地上,他不想看到眼前那悽慘的場景發生,放棄了抵抗。
隨著越來越多的兵奴選擇放棄,那些黑衣人眼中,不由露出了勝利的喜悅。
“你們死,他們就能活。”
浩大的精神之音傳來,旋即便是見到一柄戰矛洞穿了兵奴的身體,像是耀武揚威似的,挑在了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