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你們有什麼感覺?是否有一段記憶將要遺忘或者徹底消失。”柳風問道,那血色光華像是活物,能讀取記憶,並且自動挑選其中一段要斬去,這等感覺太可怕,彷彿自身所有的秘密在這一瞬間都暴露了,無法遮掩。
他想問大黑虎和大黃狗是不是也有和自己相同的感覺,記憶是否有失。
“沒啥大的感覺,非要說的話,就是酒喝多了,尿急。”虎爺大大咧咧的道。
“烤肉味道不錯,滿口留香,要是加點孜然就更好了。”大黃狗也說道。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柳風一臉的懵逼,兩人的回答完全是驢口不對馬嘴,答非所問。
什麼喝酒烤肉之類,以為自己還在三天前斬殺雲通,逼退寒城回到黃村慶祝的時候嗎。
“你們是否看到了突然衝出一片血色光華,降臨整個山脈?”柳風盯著大黃狗和虎爺,問道。
“小子,你喝酒喝魔怔了,還是發生臆想了,什麼血色光華,不好好喝酒慶祝跑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招魂啊。”虎爺疑惑,盯著柳風看個不停,嘀咕道:“不會真的碰到了什麼邪祟吧,鬼上身了,一直說著胡話。”
“大黃,來點狗血,驅驅邪。”
“汪,汪……”
回答它的是兩聲犬吠,大黃狗呲牙咧嘴,想要下黑口,給虎爺來一個刻骨銘心的印記。
柳風連忙出手拉住它們,再次詢問了幾句,終於可以肯定,它們的記憶停留在三天之前,三天之後九黃山脈發生的一切全都遺忘了,點滴無存。
他盯著封禁之地的那座血色的山體,一陣出神,那突然湧出的血光太詭異了,像是擁有生命似的,血光籠罩,似乎能讀取記憶,斬去其中某一片段。
“這究竟是人為的,還是……”柳風猜測,心中突然有了一個可怕的念頭,讓他冷汗淋漓,要真的如此,那將會是一個無比恐怖的真相。
“山脈之中生活某種強大的生靈,在暗中監視這一切,因為自己等人的無意為之,讓整片山脈差點毀掉,他迫不得已出手,並且不想讓人知曉自己的存在,因此才斬去關於這部分的記憶。”
究竟是何人會有如此逆天的實力,強勢抹除他人的記憶,這等手段簡直讓人無法想象。
他不由想到了封禁之地的那名老者,會是那人出手嗎,牽扯禁忌,想來實力不凡。
柳風又望了望四周,關於大戰後的痕跡早已經消失,整片地域已經恢復如初,和以往一模一樣。
“難道整個九黃山脈本身就是活著的某種生靈,擁有生命,才能自動癒合?”他低語,這是一個無比瘋狂的想法,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越細想越覺得可能。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恍惚間像是感覺到腳下的地面在發出莫名的律動,像是某種生靈的呼吸聲。
柳風已經不敢再想下去,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總之這個地方很邪門,有太多未知的存在。
封禁之地的陣法囚禁的萬千生靈出自誰的手筆?那被稱為禁忌的老者手段通天為何不跨界出來,他又是誰?
一時間,柳風有些出神,像是魔怔了一般,沉寂在原地,不曾動彈分毫。
“咦,下雨了?”他感覺有水滴不斷落下,像是下雨了一樣,片刻的時間變得暴雨傾盆。
剛才還好端端的天宇,怎麼突然下雨了,柳風疑惑,抬頭望去,臉色瞬間黑了下來,額上青筋直冒。
“我艹,是可忍孰不可忍,爺和你們拼了。”他眼睛冒著綠光,瞳孔幽幽,直接向著大黃狗和虎爺衝了過去,如同一頭人形暴龍一樣,氣沖斗牛。
這兩個傢伙趁著自己出神,神遊物外之際,竟然對著他狂噴口水,這等行徑,簡直……人神共憤。
“小子,不要誤會,本虎是在為你驅邪。”虎爺跳腳,一邊躲避一邊解釋道:“兇虎主煞,可以抵擋邪祟,萬邪不侵。”
抵擋個毛線,誰見過用口水驅邪的,柳風破口大罵,他也噴了回去:“來三斤虎血,我要塗抹全身辟邪,讓自己煞氣滾滾。”
與此同時,柳風斜睨大黃狗,神色不善:“你湊什麼熱鬧,爺要是兇起來,連自己都怕,爺掌握你的一百種死法,保證做起來色香味俱全。”
大黃狗噴的最歡,姿勢也很多,都不帶重樣的,那口水果真是傾盆大雨嘩嘩下,美名其曰驅邪祟。
一時間,整片地域都不得安寧,不時見到大雨磅礴,雷電交加,一個不寧靜的夜晚。
而在九黃山脈的某處,一個山洞之內,一位身穿青衣的青年在一塊巨石上盤膝而坐,他眼眸微閉,像是老僧入定一般,巍然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