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大著呢,也不是非得跟兒子搶床用。
即使如此,平王還是覺得家家跟他們睡在一張床上不太方便。等到天氣稍暖,他就又提了一次讓家家回到小床睡的話。家家聽了搖了搖頭,含著淚哭了起來。
珠花見了朝平王瞥了一眼,連忙把家家抱起來哄了哄,說:“等睡到五月再說。”
平王想著離五月也沒多久了,便同意了。家家不知道五月是什麼,他現在已經會說幾個簡單的詞,在下人扶著的時候,也能稍微走幾步,如果是珠花牽著他的手,他能走得更多。
珠花一直很喜歡貼心的家家,像是有一天兩人在花園散步,家家就摘了一朵小花送給她。
“花花,漂亮。娘,很大漂亮。”
珠花聽了心都要融化了,當天晚上她就把這事告訴了平王,還說:“瞧瞧你兒子,這麼小就知道送花鬨我開心,將來一定是個孝順的。”
“這倒是隨我。”平王馬上不怕臊地說。
珠花有心想翻個白眼,不過平王倒也不是在瞎說,他這些年的確時不時地送她一個東西,她開始還一度懷疑他是不是外面有什麼相好的,想要藉著送禮物掩飾。後來發現他就是喜歡送她東西,送的東西倒是五花八門的都有,讓珠花如今有些擔心他是不是藏了很多私房錢,怎麼能花得這麼隨意。
在聽到珠花誇兒子送花後,平王隔天就去郊外折了一把桃花回來送她,倒讓珠花哭笑不得。珠花也趁機繡了一個有桃花的荷包送給他當成是回禮。平王那之後一直戴著那個荷包,哪怕旁人見了笑話他也不理。
紀王當成太子後,送到平王府邀請飲宴的帖子也多了起來,兩人基本是不去的,除了一些不得不去的宴會。珠花總覺得宴會上別家夫人來跟她說話時有些戰戰兢兢的,更是沒有大家閨秀敢在她面前冒頭,倒是讓她有心想給腸子挑一個姑娘卻使不上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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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科舉,大寶中了進士,排在三十幾名,在吏部謀了個缺,打算五月完婚並且在京城另買一間宅子搬出侯府。他和弟弟總不能在侯府住一輩子。孫氏也知他們的心意,早就在給他們物色房子,在離平王府和忠國侯府路程差不多的地方,為兩人買了正好並在一起的兩間宅子,裡面打通後就成了一間大宅,大寶和二寶一人佔一邊。
二寶也中了進士,名次卻不高,這是在他預料之中的。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腸子竟然也中了,名次還比二寶要高一些。腸子自己也有點懵,他沒想到自己能考中。他對這一科真的不抱希望,開考前除了陪大寶二寶讀書,就是跟他們一起出去會友應酬,跟一群學子聊聊當今時事,看看今年會出什麼題目。
他們聚會的時候,都是在一些茶館客棧之類的,有時邊上也會有其他學子聚在一起說話。腸子有時這邊聽得沒勁了,就伸著耳朵聽聽另一邊在說些什麼。一次,他聽到了有人在議論外邦國相關的問題,提到今年大朝會,又多了幾個周邊小國來獻禮,也許以後還會更多。腸子聽著覺得挺有意思的,儘管那些學子說的有深有淺,他卻都聽進去了。
回來後他也想過若是出相關的題目他會怎麼寫,自家姐夫在信上跟家人說過涼州府通市的事,也談過裡面的一些問題,結合這些他還真在腦中理出了頭緒。他當時也就自己想想,沒跟大寶二寶說。沒想到,今年科考時還真出了這樣一道題,考完之後,他自我感覺至少答出一道看得像樣的題目,已經沒白費他來吃苦陪哥哥們科考,之後的考試也就更隨意的。但是沒想到,他這樣竟然還能考中,儘管是在三甲。
腸子性子豪爽,看著跟謙謙君子搭不上關係,倒不像是個讀書人而是不學無術的粗人。別人以前知道他在讀書,都以為他只是裝個樣子,還真沒有把他當讀書人看。但是他能考中進士,可見學問不是假的。忠國侯府不納妾的事也不是假的,若真能嫁過去侯府當家做主,倒也不錯。
作為一個侯府的公子,能夠考中進士就夠讓人側目的。京中各府這才發現別看程大山五大三粗一個,府裡教出來的幾個孩子卻都不差。各個女兒嫁的也好,唯一的兒子瞧著霸道卻也不輕易出去惹事,更沒有流連不三不四的地方,跟其他人家的公子一比,算得上有出息了。
雖說忠國侯近年也沒什麼功績,這個侯位能不能傳下去還得另說。但是如今紀王是太子,紀王和平王關係深厚,哪怕出了紀王妃的事,兩家仍有走動,若是他日真是是紀王得了天下,忠國侯的位子說不定能再傳一代,那他的獨子也就是下一任侯爺。這樣一來,腸子也就成了京中有女兒人家盯著的熱門女婿人選。
孫氏也感覺最近來探她口風的人家多了,她儘管不挑門第,但是挑人品,有些瞧著就是趨炎附勢的人家,她當然不會選。且二寶的婚事還沒有著落,她暫時也沒有考慮腸子的,不過她也囑咐了珠花幫著多看看。
珠花到了挑弟媳婦的時候,才覺得自家小弟挺好的,這些嬌小姐是不適合的,那些太活沷的也不行,太精明的怕她算計單純的腸子,太單純地又不能當家……挑了好些日子,她竟覺得沒有一個能配得上腸子。
“完了。”她私下跟平王說道:“挑個弟媳婦我都這樣,將來我挑女婿媳婦豈不是眼睛都長到了頭頂都看不到人了。”
平王笑著,說:“孩子們還小,不知將來性子如何,慢慢挑吧。”
話是這樣說,他早已經把京中適齡的人家想過一遍,什麼人家有哪幾個不錯的兒郎,他都知道,有幾個綜合條件好的,他準備一路關注下去,至於媳婦的人選,現在挑著的確還早一點,再說了兒媳婦是要長久相處下去的,總得珠花看得順眼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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