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副典軍私自帶著守衛平王府的兵士去為王妃報私仇,這事於公於理都說不過去。平王府的趙典軍本想參他一本,讓上面把苗副典軍撤了職,免得這事鬧開了把火引到他身上,另一位副典軍卻攔下了他。
“如今時局不明,趙典軍還是等等看吧。”
他聽著倒是等了幾日,也不見聖上對王府降罪,甚至連平王妃這兒也沒說一句話,他便慶幸沒有早下結論。這個時節果然還是裝糊塗比較好,不過之後,他還是把苗城找來說了幾句走一下形式,就把這事揭過去了。
倒是武幗公聽到這事哈哈一笑,說:“就該這樣才對,就是還是沒勁了些。”
茵犀一笑,附和道:“是呀,平王妃還得向您多學學呢。”
因著聖上並沒有說要怎麼處罰平王妃,過了幾天後,這事就淡下來了。可惜偏有人咽不下這口氣,一日,平王府負責採買的人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時候個個鼻清臉腫的,還有一個斷了一條腿,說是有一群人來搶他們的東西把他們給打了。
這青天白日的,珠花還沒有聽說有人會來搶王府的人手上的食材,哪怕是荒年都沒出過這樣的事。她自然知道是有人來找事,可是又想,王家人會不會這麼蠢,他們是不知道王府配了多少侍衛嗎?珠花想了想,便去了廚房,做了一個下午的點心,到了傍晚她叫來秋初。
“你把這籃子點心送去武幗公府,問問茵犀姑姑可認得什麼江湖高手。”
“是。”秋初拎著珠花一下午做出來的滿滿一籃子出了府,回來後,向珠花回話道:“茵犀姑姑說這事她會去辦的,讓王妃安心等著。”
珠花點頭,讓秋初去領了賞,便在屋子裡有些後悔地想著,把武幗公府扯進來會不會鬧太大?不過事情都這樣了,她只能先看著。
隔天清晨,王大人家的家丁開啟門清掃正門前時,發現門口整齊地放著一排死老鼠。他急忙去叫了管家來,管家又把事情報給了王大人。十隻死老鼠,有的斷手,有的斷腳,看著十分血腥,偏偏守門的人都沒有發現是誰送來的。
王大人想了片刻,冷哼一聲:“沒了別的手段就只能這樣來嚇唬人,老夫也不是被嚇大的。”
管家見狀,倒也不好勸什麼,就這樣又過了一天,王大人的一位庶子在外面被人打斷了手,再過了一天,王大人的另一位庶子被人打斷了腳;再之後,就輪到王二大人的庶子被人砸了腦袋。
王二大人見事情不對,連忙來跟王大人商量,雖然他們沒有一點證據,但是這事肯定跟平王府的人脫不了關係。
“大哥,這事……總得有個了結的時候。”他好聲勸道。
“你要我怎麼了結,我的兩個兒子都傷著呀,三郎原本是要去參加科考的,如今這樣子還怎麼去!”
“咱們的子女就那麼幾個,要是都受了重傷就來不及了。”
王大人冷哼了一聲,沒有作聲。
正好第二天是珠花進宮為淑妃請安的日子,珠花進宮時在門口遇見了蔣王妃。珠花倒不至於跟她撕破臉,兩邊點頭致意後,蔣王妃便上前來跟她說話。
閒聊了幾句後,蔣王妃說道:“小女在家裡被寵壞了,弟妹願意訓她幾句也算幫了大忙。”
“客氣了。”珠花微微笑道,又說:“我瞧著嫂嫂氣色倒好。前幾日,我府中的僕役受了傷,如今府上的人都不敢出門買菜了,害得我整日只能吃些鹹菜,人都瘦了一圈。”
蔣王妃瞧著她紅光滿面的臉,說:“早聽聞弟妹府中的廚娘手藝好,就算是鹹菜也比其他府裡的好吃。”
“豈敢,不敢跟蔣王府比。”
又說了幾句,兩人就在岔路口分開了。珠花進了淑妃宮中,行了禮,也應酬著跟淑妃聊了幾句。公主如今也是每逢初一十五就會進宮一次,其餘時間都呆在公主府裡,也就是說每次珠花進宮都會遇上她。聽說公主最近在禮佛,珠花看到她時見她面容祥和,一點也不像二十出頭活力十足的女子,倒有幾分像楚王妃。想到楚王妃,珠花也是一嘆,去年真的發生了許多事。
閒聊的時候,長樂公主還勸她多讀讀戲,珠花笑著應下,想著反正也練字,抄抄佛經也不錯。
淑妃見著珠花,問了幾句平常的話後,倒是問起了家家,讓她以後可以常把家家帶進宮來。
“這天也冷下來了,家家體弱,怕他在外面受了涼。”
淑妃想想也是如此,也沒有多說什麼,便讓她回去了。她剛出了殿門,就有內侍上前行她行禮。
“王妃娘娘,聖上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