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木夫妻回到老家後的第二天,就見了各方親戚送了各式禮品,銀花也讓小老虎穿著珠花家做的新衣服在村子裡好好出了風頭。徐父和徐母抱著孩子都捨不得撒手,銀花自然不會攔著他們跟自家孫子交好,還說一些小老虎成長中的趣事給二老聽,讓兩人高興。兩人聽了自然逗得大笑,只是一想到孫子馬上就會跟著兒子媳婦回去,心下便很是不捨。
銀花住了幾天,心下自然明白他們想說什麼,怕是就連徐木也動了讓孩子留下來多陪陪父母的心思。這一日,她照著往常跟二老請安,把小老虎帶過去陪著二老用飯。飯吃到一半時,在她屋中收拾屋子的夏紅走了出來,在她耳邊低語幾句。銀花朝她瞪了一眼,還讓夏紅委屈地嘟起了嘴。
徐母對家裡的下人一向都低看一眼,這些天被她們叫老夫人也叫得有些飄飄然,見夏紅這樣作派,便對銀花說道:“阿銀呀,你對下人也太好了些,都讓這些小蹄子變得沒規沒矩的,這主子在這兒吃飯呢,她一個丫頭在邊上擺什麼臉色。”
銀花馬上說:“是,婆婆說的是,回去媳婦就好好教訓她。”
夏紅這會兒也更加委屈了,便說:“老夫人,奴婢知錯了,是奴婢見夫人的嫁妝裡少了一幅字畫,心裡著急才會如此的。”
這話說了,徐母和徐父的面上都有一些不好。
徐木見父母如此,心下也有了幾分猜測,卻還是問:“是不是家裡進賊了?”
徐母正點頭要應,夏紅便說:“若是進賊了,主子還是早些去報官,那是古董是世上獨一份的東西,賊要是脫手了還能順藤摸瓜查出來呢。”
銀花皺了一下眉,拉了夏紅一把,夏紅卻還是加了一句:“我們夫人隨身還帶著侯府的名帖,把帖子遞給縣令,說不定今個兒就能查出來。”
“那倒不用。”徐母說著,有些不好意思地朝銀花笑笑,“阿銀呀,這畫是我拿了。前些日子,你二姨丈說要跟人合夥做點小生意,手上缺一點本錢,想讓我們幫著週轉一下。我們手中也沒多少現錢,就想著你那些字畫放著也是放著,且放著還容易受潮放壞了,就當了一幅,當了二百兩銀子。要不,我把銀子還你?”
“不必了。”銀花連忙說,卻被夏紅的聲音蓋過了。
“才兩百兩,這在京城都已經賣上五百兩了,我們夫人原是想找出來送去給平王殿下的。”
徐母雖然震驚這個價格,但還是嘴硬道:“好好的給自家親戚送這麼貴重的東西做什麼?”
“我在吏部的職務便是平王殿下幫著去說的。”徐木訕訕地說。
銀花這會兒很是尷尬地抿了一下唇,便對徐母說:“婆婆,這畫既然是當了,也沒什麼,你把當票找出來,我去贖回來。以後若是家裡缺錢,您大可以往京城送信,我手中還是有一些值錢的首飾的,只是這些字畫還是不要當了,當鋪都愛宰客容易虧了。”
徐母聞言就更尷尬了,徐父也朝她瞪了一眼,嘆道:“根本就沒什麼當票,她也是聽她姐夫說當了二百兩,就是錢她也沒看到,這生意後來又虧了,錢也回不來了。”
銀花沉默了半晌,便說:“要不我託舅舅去打聽打聽,這畫若真沒了就算了,若是在還是贖回來的好。”
三人倒也沒有意見,只是到了第二天,銀花打聽了來的訊息卻是二姨丈把畫賣了,賣了二百四十兩,銀子他也沒有弄去做生意,而是在外面花天酒地地用完了。徐母一聽如此,便氣得去二姐夫家討說法,偏偏她二姐聽說了此事,倒怪徐母手鬆,害她男人學會了喝花酒。兩家人為此吵了好幾天,後來更鬧得放話要斷絕姐妹關第。
銀花其實一早就知道這事,還是孫家舅舅發現徐木他二姨丈最近過得有些闊氣,留心一查才發現的。銀花收到訊息後便想著找個機會把這事鬧出來,正好藉機跟老愛上門打秋風的二姨家斷了來往。
徐母為此憤憤不平了好幾天,晚上連覺也睡不著,早上一起來就想著去二姐夫家鬧一場。銀花等她鬧也鬧過了,也不會再有別的結果了,才把她攔下來,勸了許多話,還說:“也是怪我,不該把東西留在這兒招眼,倒讓旁人惦記上都不顧親戚情份了,若沒有這些東西,兩家人如今能好好走動呢。”
“跟你沒關係。”徐母連忙說,倒沒有把事情怪到銀花身上去。
銀花又怨了自己一會兒,才說:“婆婆,要不我把我的嫁妝都放到鎮上的宅子裡吧,左右爹孃請了人在那兒守著,也不怕丟。這在鄉下放著,要是下次惹了哪個小賊的眼招來了禍事可怎麼好?”
徐母倒沒有想過這些,不過銀花都這樣說了,她也不好攔著,畢竟她的嫁妝的確在家裡掉了一件。等銀花請人把嫁妝運回城裡宅子裡,徐母和她二姐之間的事也在鄉下傳開了,儘管她二姐做事不地道,但是徐母拿兒媳婦嫁妝的事也讓別人議論了好一陣。這當口,徐母和徐父自然也不好再提讓孫子留在鄉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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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徐木和銀花回長安前,銀花拿了一個莊子的地契悄悄給了徐父。
“公爹,這是我新買的,若是家裡花銷再不夠,你再讓人捎信來。”
“用不著,家裡的錢是儘夠的。”徐父把地契推了回去。
銀花陪嫁過來的幾個莊子,大的由李叔幫忙看著,有一個小的已經交給徐父看著,在鄉下地方也花不了什麼錢,這個小莊子的產出已經足夠家裡兩個人花用了,徐父也不好意思再要一個。
銀花自然又推了過去,說:“您就受累幫著小老虎看著,就當賺一點他的筆墨錢。他眨眼就大了,我們還想在京城給他找一個好一點的先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