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赫鳴什麼樣的好東西沒見過,可像這麼古樸又華麗的東西看了還是能心動,說明吳向北是用了心思的。
立馬招人過來鑑定,兩個人都在客廳,也不用刻意避開人,來人六十好幾,身上還帶著生活帶給他的風燭跟印跡。
吳向北不是多事的人,也不會主動過問。
老頭拿著放大鏡,看了又看,最後激動得雙手都打著顫。
“這可是難得的好東西!居然是西周時期的!厲害啊!那時候居然就有這樣高超的技藝,現在已經很難找到儲存這樣完整,工藝這樣的好物件了!”
眼前的老頭可不是普通人。
他以前是專門研究西周古文化的老教授,他有過留洋的經歷,後來因為學生的舉報,被下放到偏遠的山區牛棚裡。
他的妻子兒子不想跟他分開,毅然地陪著他去了農場,可惜,他的妻子身體太差,十年的時間直接長眠在農場。
兒子也因為一次山洪,被活埋在山裡。
他唯一的女兒,當年跟著婆家人都去了國外,到現在都沒有訊息。
現在他就剩一個人,去年才剛剛平反回城,公家給了補貼,差不多有兩萬塊,原本想繼續讓他做之前的工作,可他的心死了,家人都沒有了就剩下他一個孤寡老頭子,也沒什麼意義,就乾脆閒在家裡。
孟赫鳴之所以能請到他,也是因為之前孟家跟他是鄰居,孟赫鳴喊他一聲叔,他這才來幫忙。
“秦叔,麻煩您了!”
“不麻煩不麻煩,你也知道,我一生都沉迷這些東西,現在……罷了,我就先回去了!”
秦平嘆口氣,揹著手,步履蹣跚地離開了。
他才剛六十歲,十年的農場生活壓彎了他挺直的背脊。
他心裡是憋屈怨恨的,可他也知道,這是這個時代的變更,他沒處可怨。
吳向北給了東西,知道東西是真的就不多留了,起身告辭。
而吳秋月這邊,已經給徐嬸子那邊打電話。
廠裡還沒辦法安裝電話,好在離廠不遠的地方有個公用報亭。
徐嬸子被通知過來接電話,還有些納悶,以為是棗花打過來的。
棗花已經成功被軍事學院錄取,現在她去讀書,倒是讓徐嬸子更加放心大膽地忙活海產加工廠的事。
“喂!你好!”
“喂徐嬸子!我是秋月!”吳秋月立馬回應。
“秋月啊!你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是廠裡有什麼安排嗎?”徐嬸子幹得真是有聲有色,現在海產加工廠的生意已經翻了幾倍,連帶著趙大山的罐頭瓶子廠也起死回生,忙得不行。
之前從廠裡離開的同志,又重新回廠裡發光發熱。
現在有工作就有了錢,大家可不就有了活著的盼頭。
兩個廠都蒸蒸日上,徐嬸子都忙得腳不沾地。
用許政委的話就是。
徐嬸子走路都帶風了,越來越有廠長範兒。
“嬸子,是我四哥那邊上次給陝省送的那批貨,對方很喜歡,麻辣魚跟麻辣魷魚的加放三十箱。”
“唉好,我記住了,什麼時候過來拉貨?”徐嬸子問道。
“不著急,就這幾天吧,反正我四哥剛回來,說什麼去陝省也得三五天,我二哥回來再讓他去黔省拉貨。”
“嗯好,你看著安排吧,等你二哥過來的時候提前跟我打聲招呼,我好提前準備貨物。”徐嬸子道。
“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