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秋月兩人走進國營飯店,今天飯店裡的生意受下雨天的影響沒什麼人。
大師傅也從後廚走出來,正在跟服務員閒聊。
看著吳秋月兩人進來,兩個人還在一本正經地侃大山。
“我跟你說啊,最近我們鎮上那邊碰到一個天大的好事。”
“啥事啊?”服務員翻個白眼,還天大的好事,他咋不上天呢。
嘴裡磕著噴香的瓜子,悠閒自在地問道。
“嘿,你別不在意,眼看著就要過節,最近我們那邊回來了幾個有錢人,都是從港城那邊過來的,人家現在老有錢了,據說吃飯都得頓頓有肉,而且,大金鍊子金手錶,大背頭跟蛤蟆鏡,在港城那都是有頭有臉的人。
這回過來,是因為在港城那邊開了那個啥……公司,人家缺人手,特意來鄉下招人,據說一天能拿這個數!”
大師傅伸出五根胡蘿蔔。
“啥,一天才五毛錢,還不如我這工作呢。”服務員輕蔑地開口。
大師傅一副沒見識的表情道:“啥五毛啊,這是五塊錢,一天就五塊錢,一個月那是一百五十塊錢,都能頂你半年工資了!”
“啥?!五塊錢!這不可能吧!咋能給這麼多?劉師傅你撒謊也不打草稿。”服務員頓時驚的,瓜子都覺得不香了!驚恐的張大嘴。
她從心底不信。
她一直覺得自己這工作就很體面,不光有工作,偶爾還能從飯店撈點用不掉的碎肉剩菜啥的。
周圍鄰居為了那點東西都會刻意討好她。
現在別人豔羨的鐵飯碗,突然覺得不香了。
港城啊!
那可是女人嚮往的天堂。
在她的印象裡,港城就意味著有最心潮時髦的衣服,有不用拿票就能買到的肉菜糕點。
可從來不知道,港城的工錢也這麼好賺。
要不是她有工作,她都狠狠的心動了,想跟著一起去港城。
她去不了也禁不住好奇,一直追問下去。
“真給這麼多工錢,那豈不是啥人都往港城撲騰,劉師傅,這事我可不信。”
“嘿!別說你不信我也不信,可回村的人以前就是我們村的一個街溜子,誰知道他消失了兩年,回來竟然改頭換面變成了有錢人。
我不知道別人家怎麼想,反正我們村是有不少人心動了,決定將閨女送過去,好歹賺個兩年錢,還能給家裡幫襯,回來嫁人也能帶一大筆嫁妝。”
“劉師傅,我記得你家裡還有個大女兒,你不會也要把人送過去吧?”
劉師傅擺擺手,“那不能,我閨女眼瞅著讀高中,我得讓她考大學,哪兒能因為賺錢就把人送過去,要送,那也是再過幾年,等她再大點問問她自己的意思。”
“沒看出來,劉師傅還是個疼閨女的!”服務員嘖嘖兩聲,完全把這事當玩笑。
“那可不,我們家春桃讀書好,老師還經常誇獎呢,沒準我們家祖墳上冒青煙,真能出個光耀門楣的大學生。”劉師傅說完就嘿嘿笑起來。
剛才兩個人的閒聊全都進了吳秋月兩人的耳朵。
譚城皺眉,雖然他沒見過那個賺大錢的街溜子,可總覺得這事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