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的,說是什麼補藥,誰知道拿給爸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沒準啊,人家就是糊弄咱們,好補償這麼多年對小姑子對魏家的虧欠呢!”
還未見人已聞其聲,聽著這尖銳又帶著惡意的話,吳秋月都不用猜就知道來人的身份。
“老三家的,你胡說八道些什麼,秋月可不是那等說大話的人。”
說什麼虧欠,人家吳家也沒非求著他們照顧孩子,況且,自家閨女每個月給錢給票,就是為了堵幾個嫂子的嘴。
這到了老三家的嘴裡說出來就變了味兒,這讓吳家怎麼想他們家?
“媽,不是我說,您這麼大歲數了,我跟大嫂二嫂都捨不得讓您照看孩子,沒得去照顧外人家的孩子。
您都這麼辛苦了,難道還不能讓我抱怨兩句?
這萬一把您累就出什麼毛病來,還不是我跟大嫂二嫂辛苦端屎端尿。
沒得讓外人佔夠了便宜,把爛攤子丟給我們。”
說著還拿眼睛剜了吳秋月一眼,眼神裡惡意滿滿。
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來,這女人就是衝著吳秋月來的。
對方來者不善,譚城才不慣著她毛病,哪怕對方是大舅哥的親嫂子。
不等譚城發作呢,恰巧這個時候房門從外面大力推開,就見魏紅紅著眼睛走進來。
“三嫂,你有什麼話就衝著我來,我家孩子是爸媽照顧的不假,可我每個月給錢給票,我跟向東兩人每個月六斤肉票,最少五斤肉票都送去孃家,你每個月吃著我肉票買回來的肉,還在心裡對我埋怨,怎麼著?端著碗吃肉,撂下碗就罵娘,誰給你的臉。
今天秋月來看我爸媽,是看在我這個大嫂的面子上,你還想給她甩臉色,怎麼著?我小姑子是吃你家大米了?還是喝你家一滴水了?用得著你在這裡說三道四。
既然你老嘴這麼能巴巴,乾脆去天橋底下說書去,沒準還能去乞丐窩混兩塊饅頭呢。
你不想給我婆家人臉面,那我也沒必要給你留臉面,就你做的那點破事,大嫂二嫂不屑跟你計較,還真當你在魏家算根蔥了,呸!
我今天就把話敞開了,前幾天我拿回家半株六七十年的靈芝是我小姑子送的,先不說野生靈芝的價值,就是這份大度,試問三嫂,你能做到嗎?
我小姑子,就這麼送了。
還有,最近我拿回去的風乾雞,野兔也都是我小姑子跟妹夫打回來的。
之前吳家偶爾寄過來的東西我一樣不落地往孃家送了,說起來吳家半點都不虧欠魏家。
是我,是我這個做閨女的虧欠爸媽,跟你可沒半點關係。
所以,你這麼尖酸又刻薄地指桑罵槐,不覺得丟人現眼嗎?”
魏紅徹底爆發了。
她也很後悔,早知道,她就不該找孃家爸媽照顧孩子,這才惹出這麼多麻煩。
以前她總想著爸媽還年輕,照顧孩子沒問題。
與其把錢給別人還不如交給爸媽,他們照顧孩子也能放心,給錢給票也能堵住三個嫂子的嘴。
現在看來是她想錯了!
有些人不會看到她拿出去多少東西,只覺得那是孝敬她爸媽的,應該給的。
那二十塊錢呢?在三嫂心裡是不是也叫孝敬?
哼!現在想想魏紅都想給當初做決定的自己一巴掌。
明明吳向東阻攔過,覺得孩子放岳父岳母那邊不合適,可她當時怎麼說的?
是不是心疼錢?心疼肉票,捨不得把這些給我爸媽?
傻啊!真傻!
看看,弄到現在三個嫂子對她都有意見。
大嫂二嫂還好,畢竟常年不在黔省,可三嫂這麼懟秋月,她們不也沒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