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友的記憶是短暫的,前些日子還鬧得沸沸揚揚的遊絲井自殺事件,還有濱江大橋連環車禍案,轉眼就被新鮮的八卦新聞所替代,熱度下去逐漸被人們遺忘。
季節轉換,晝夜溫差變大,這天半夜梁淺發高燒了,起因是下午在陽臺坐了一會兒。
半夜梁淺在他懷裡體溫上升,後來直接把錦玉塵熱醒了,都不用摸她額頭就能感覺到她生病了,起來就給家庭醫生打電話,等的時候又擰了熱毛巾出來給她擦身體,一次又一次,溫度就是不見下去。
梁淺也難受,睡夢裡哼哼唧唧的,頭疼的厲害,身體又軟趴趴的,勉強睜個眼睛,看到錦玉塵彎著腰在給她擦手臂,後知後覺她好像生病了。
“我怎麼了?”
“有些熱,醫生馬上就到,淺淺先別睡好不好?”
“頭痛,嗡嗡地,別吵。”
“沈秀!”
“沈秀!”
錦玉塵把毛巾扔進水盆裡,開啟臥室門就喊,沈秀聽到聲音,披著外套趕忙上來,見到的是男主人焦急的面容。
“夫人今天都做什麼了?”
沈秀神經緊繃,有些不知所措,細細回想,“和往常一樣,不過下午我端水果進來時,夫人在小陽臺吹風。”
“催卓成快點過來。”
“是。”
錦玉塵走進屋,插著腰喘著粗氣,眼睛瞪的溜圓,千叮嚀萬囑託,就是不聽話,這回可好,生病了吧。
換了盆熱水,擰乾毛巾坐在床沿給她擦身體,擦到腿的時候手上用了力道,還惡狠狠的在她大腿上掐了一下。
可惜梁淺現在燒的有些糊塗,也感受不到身體上的疼痛。
卓成拎著藥箱上來,頂著三爺陰冷的眼神開始給床上的女人打針。
剛剛腦袋還一頓漿糊,被掐了下大腿都沒任何反應的梁淺,在卓成拿出掛針的那一刻,整個人驚醒了。
“我不打針!”語調拉長,委屈又堅定。
卓成手裡拿著掛針轉頭看了眼三爺,三爺不發話他不敢打。
“打。”
錦玉塵坐在床沿上把她半摟在懷裡,按住她的手臂,看了眼卓成。
卓成立刻上前,綁皮筋,拍手背找血管,快很準、一針扎進血管裡。
梁淺躺在床上哭,哭的撕心裂肺,嘴裡叫喊著不打針,自己感覺已經手腳並用,動作很大了,在兩個男人眼裡,也不過是撲騰了一下。
針扎進去梁淺就安靜了,不喊了不叫了,也不跟錦玉塵說話了,在燈光的照亮下,能夠清晰的看到她臉上的淚痕。
軟趴趴的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出了主臥,卓成開始交代要注意的事項,錦玉塵冷著臉一一記下,喊了沈秀過來送客。
等沈秀轉身回來,看見的是先生站在樓梯口陰森森的看著她,什麼都沒說,轉身走了,沈秀扶著沙發靠背粗喘著氣,她剛剛在先生眼底看到了殺氣。
一瓶藥打了快三個小時,錦玉塵就坐在床邊守著她,用熱毛巾擦她臉上的汗珠,等藥掛完的時候已經三點多了。
就算是藥掛完了錦玉塵也不敢睡,不時的摸摸她額頭,四點過半,她額頭不再那麼燙了,量了一下體溫,還是有些高,但是已經降下來了。
天亮了,折騰了一晚上的梁淺醒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到的是他憔悴的面龐,眼底的烏青實在是太重了,心疼。
動了下手指,握著她手的錦玉塵立刻醒了過來,語氣有些疲憊,“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