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老爺子也是下了決心,當著梁淺這個準孫媳婦兒的面是一點兒也沒給錦鴻豔一家留臉。
“我說李夫人,請吧,我們家不歡迎你。”
錦妤問才不管她要不要臉呢,她爺好不容易發話不管了,她肯定得痛打落水狗啊。
此刻坐在母親身邊的李唯珍是徹底傻了眼,她也知道她媽每年來錦苑過年都會鬧,每年她姥爺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今年是怎麼了,就這麼突然的要跟他們家劃清關係了。
別說李唯珍發懵,就連李力都發懵,混跡官場十幾年,他以為自己已經練就了一雙火眼,能夠猜到人心了,今天他就沒看懂他岳丈到底是什麼意思,再加上錦妤問在旁邊一個勁兒的趕人,拽了下地上的錦鴻豔,就往外走,今天真的是太丟人了。
錦鴻豔還想說什麼,被錦妤問扔過去的揹包嚇了一跳,看她都渾身發僵,嚇得拽起地上的李唯珍跟著丈夫的腳步往外跑。
等到一家三口出了錦苑,大門關上,他們也沒弄明白到底是怎麼走到了這一步。
錦鴻豔一家三口走了之後屋子裡沒人開口說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老爺子說了句“委屈你們了,都辛苦了。”
辛苦什麼?
辛苦這些年對錦鴻豔的忍耐和包容。
沈莫書仰頭看著房頂的水晶吊燈,忽然有些想哭,自從她嫁入錦家開始,每年都會被錦鴻豔氣病,那時候丈夫只會用無奈的語氣對自己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有什麼用?
今天她終於聽到老爺子親口趕走錦鴻豔一家三口了,終於趕走了這三個吸血蟲。
收拾好心情,起身進了廚房,少了三個人他們的年夜飯照樣得吃啊。
梁淺看了眼錦玉塵,指了指廚房的方向,見他點頭,跟著進了廚房。
“阿姨,我來打下手了。”
沈莫書眨了眨眼睛,眼底的紅暈壓了下去,嘴角才揚起一抹笑,“這烏煙瘴氣的,三兒也捨得你進來。”
“您可別這麼說,我是來偷師的,這不是來幫忙打下手,您可別攆我出去呀。”
“乖孩子。”
沈莫書被梁淺的細心熨平了剛剛起了褶皺的心,看著梁淺認真折豆角的模樣,打從心底開心的笑了。
兩個兒子都有了自己喜歡的人,大兒子有了寶寶,小兒子婚禮也在準備中,唯一讓她有些擔心的就是女兒的婚事了,她還真怕女兒把自己獻給國家。
罷了罷了,不想了,有些事不能想,越想越頭痛。
“剛剛嚇到你了吧?”
“沒有,”梁淺把摺好的豆角端到水池邊加水清洗,“不是有句俗語講,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嘛。”
“不過淺淺可以放心,筠筠是個好相處的,以後你是不用擔心妯娌關係的。”
梁淺有些臉紅,雖然平常嘮嗑的時候會講到,可在這樣特殊的節日當中說,還是會讓她有些害羞。
“您和嫂子是我見過脾氣最好的女子了。”想了想自己身邊親近的人,認真點了點頭,“真的!”
“哈哈,那媽媽我可要保持好這樣的形象,不能讓我們淺淺對母親的幻想產生幻滅。”
梁淺心底一陣感動,她一直都知道,這個家在努力包容她,雖然她前進的步伐很慢,可這個家裡的每個人都沒有嫌棄她走的慢,都在鼓勵她要不要著急,他們就在她看得到的地方。
“沒有,您什麼樣我都能接受。”
錦妤問端著茶壺走到門口,看到自己弟弟雙手抱胸靠在牆壁上,眼底一片溫柔。
“怕媽吃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