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捅了一刀子的感覺並不好,麻醉勁兒過去傷口開始痛。
梁淺後腰不敢用勁兒,只能保持一個姿勢躺在病床上,眯著眯著也就迷糊著了。
她睡著,錦玉塵才起身出去,林本森已經站在外面等了很久。
“三爺,遊絲井進醫院了,我們走後不到半小時,又去了一輛救護車把她拉走,現在也住在這裡。”
“去查。”
當時沒有時間找人算賬,去查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
“新銳程總剛剛來過,讓我攔下了。”
“誰都不見,讓保鏢過來。”
錦玉塵往吸菸區走,他現在心情煩躁,又得不到舒緩,就像吹起來的氣球,越吹越大,越大越難受。
深吸一口氣,雙手在褲兜摸了幾下沒摸到煙,轉頭看向林本森,未等開口,林本森已經把煙遞了過來。
這支菸他抽了十五分鐘,把菸蒂在菸灰槽裡按滅,做了幾組深呼吸才轉身回病房。
“別讓人死了,她那麼想像個人的活著,就滿足下她的願望。”
沒錯、就是願望。
說到遊絲井,錦玉塵是有幾分印象的,時間久遠,還記得是他曾經覺得她和梁淺某個方面很像,又不像。
遊絲井十八歲憑藉《水晶》一部大製作愛情電視劇進入娛樂圈,本應是片約不斷,前途無量。
可惜,到底是年紀小,社會經驗不足,初入圈子的她因為性格不圓滑得罪了很多人,慢慢的她就變成了圈子裡的透明人。
她之前的經紀人也是真心想幫她,憑著自己這些年在圈子裡的人脈為她謀了很多資源,可惜當時的她不懂,再加上身邊有人吹風,七年合約一到期就離開了老東家。
說當時的她聰明吧?並不,她不懂得周旋,得罪了一批又一批人,人口相傳,在圈子裡的名聲就變得很不好了,自然就很少有導演會想到她。
說她不聰明吧?小聰明倒是有很多,那時候她還是自由人,她想要往上爬,自然需要一個強大的靠山,而錦玉塵是她最好的選擇。
只是錦玉塵嫌她髒,更是心有所屬,直接被人丟了出去,連帶著給她開了綠色通道讓她直上頂層辦公室的秘書都被開除了,且用不錄用。
再次聽到她的訊息是秘書室談起之前被開除的秘書,說遊絲井進了新銳,當時他什麼反應?
輕笑,到底是和他的淺淺不一樣,他的淺淺才不會選擇新銳這個狼窩呢。
兩年過去了,遊絲井出演了很多她喜歡的不喜歡的影片,在每個分岔路口做選擇的時候,越選擇離人群越遠,最後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工具人。
現在她厭倦了害怕了,想要再爬上來。
這不是傻,這是蠢。
成年人在做選擇的時候就應該知道自己會付出怎樣的代價,中途抽身這種事,不會有人同意。
回到病房錦玉塵直接鑽進衛生間,放水用洗手液洗了一次又一次手,直到手上沒有煙味兒才出去。
林本森轉身進入電梯,腦子裡都是自家三爺那句,“就滿足下她的願望。”
想要好好活著大概是每個人都想的,當然是在不會威脅傷害到他人人身安全的情況下。
早上近五點的時間,普通街區已經有很人出來晨跑鍛鍊,也有人已經提著買好的早餐往家走,還有一些住在遠郊的上班族早起只為擠第一班地鐵。
可對於長期在酒吧街的人,這個時間才是回家休息的時間。
酒吧街中心位有一家叫“欲”的酒吧,沒人知道老闆是誰,也沒有那些“看場子”的安保人員,可只要是進了這家酒吧的人都知道,別在這惹事兒,不然你被人打一頓都找不到傷口在哪裡。
五點“欲”打烊,服務生送走最後一名客人,關上酒吧的大門,裡面燈火通明,沒了夜晚的那種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