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兔子上撒上鹽,翻了個面兒,任由表面烤的焦焦的,柳承文用匕首從上邊片下一層兔肉遞給孟澤深,“吃啊,我沒下毒。”
“瑪德,我什麼都沒說,你怎麼就那麼多腦補?小說看多了?”
“故事聽多了。”
又片下一塊塞到自己嘴裡,一個字,嫩!
“我這一年都見不到幾個外人,我們沒事兒就講故事,時間長了,腦補能力肯定就上來了,怎麼著,羨慕?”
“不羨慕,幹我這行的,腦補多了就是找死。”
“嘁,你現在就不是在找死?”
孟澤深自己掏出匕首在上面又片了一塊肉送進嘴裡,沒出聲,柳承文說的是事實,他就是在找死,從四方鼎捐出去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是在找死。
“說實話,我還真沒見過你這樣的人,怎麼說呢?不知道是該誇你慷慨大方,還是該誇你捨己為人。”
“我也不想死。”
他也不想死,可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也說不準他會不會死,他也想活著看著她幸福,哪怕她不屬於他,哪怕他只能躲在暗地裡,也想要活著。
“要不你去找崔沛白?崔家那小子還是可以信任的。”
孟澤深擺擺手“崔老爺子的孫子,我知道,不拖他下水了,不要再牽扯無辜的人了。”
“其實這行是打不盡的,不然我們怎麼會每年犧牲那麼多同志,就是因為這個東西利潤太大了,太誘惑人了,有的人抵擋不住誘惑。”
“對,打不盡,不過你也知道哪怕打不盡,也要有人打,因為這個東西太危險了,它永遠都是不合法的,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同志犧牲了。”
“你可以不淌這趟渾水的,怎麼就這麼想不開?”
“誰讓我是他兒子呢,算是子承父業吧。”
柳承文禁了聲,他還真的算是子承父業,梁康伯這一生未曾娶妻生子,大概就是知道自己這一輩子都會為了這件事努力奮鬥,可能他早就猜到了自己不會有一個善終的結局,沒有娶妻生子讓妻兒承受失去丈夫失去父親的痛苦。
就在他什麼都猜到的情況下,他還是選擇了這條路,讓自己走上了這條不歸路,哪怕就是他死了,也不會被正名,哪怕是揹著這個汙點一輩子也要努力去做這件事情。
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無名英雄。
看到柳承文臉上的表情,孟澤深輕笑,“你這一副崇拜中透著一股自豪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我前輩,我自豪怎麼了?”
“那還是我爹呢,我自豪了嗎?輪的到你自豪嗎?”
“瑪德,你那是假的,我這才是真的。”
“我叫一聲爸他會答應,你叫他一聲前輩看看他會答應你不。”
“孟澤深我發現你還真是,幼稚。”
跟錦玉修他那個弟弟一樣的幼稚。
“承蒙誇獎。”
“趁你現在還有氣兒,有什麼遺言沒,我怕你死了連句遺言都沒有,那你可真太慘了。”
孟澤深低下腦袋深思,想了一會兒抬頭看他,說了一句話,讓柳承文久久不能回神。
後來,當柳承文把這句話轉述給梁淺聽的時候,梁淺捂著臉痛哭到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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