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的時間足夠養成一個好習慣,也足夠一個學生做幾套卷子的了。
踩著六月的尾巴梁淺終於把案宗翻譯完,整理好所有的稿件確認沒有落下的分別裝進兩個檔案袋中,送回恩師手裡。
陪著恩師從辦公樓走到教學樓,一路上有曾經熟悉的花草樹木,也有很多新鮮的學子面孔。
“翻譯完沒嚇到你吧?”
“老師知道這個案子?”
“八幾年的大案,轟動一時,罪犯手段殘忍毫無人性,想不知道都不行。”
“她的孩子呢?那個孩子最後怎麼樣了?”
在整個案件當中,被提到最多次的是那個幼小稚嫩的孩童,著墨最少的也是那個孩子,相違背又合乎情理。
“誰知道呢?”深深看了梁淺一眼,“回去吧,有時間就回來看看。”
梁淺目送老師進教學樓腦子裡想的卻是案子的結尾,罪犯被判了死刑,孩子成了孤兒卻一句也沒有提。
半個月過去城大工地爆炸案最後不了了之,崔沛白也在六月的第三個星期‘被’放假,原因是不守紀律。
這半個月崔沛白除了回家陪老爺子,其餘的時間就是往錦盛跑,導致圈裡傳出崔沛白放著鐵飯碗不要打算下海從商了。
梁淺回到辦公室看到兩個男人正在喝茶。
“梁淺你今天有沒有想起來鑰匙在哪兒?”崔沛白重複著每日一問。
.梁淺搖搖頭,想到之前的案宗,“崔大隊你知道八幾年的大案麼?”
“哪個?”崔沛白樂於回答梁淺的任何問題,也期盼著哪句話觸動她某根神經,讓她想起鑰匙在哪裡。
“八幾年的,國外的案子。”
崔沛白回想了一下國際上有名的案子,又排查了下時間,立刻就想到是哪個。
“知道。”
“冒昧問一句,最後那個孩子怎麼樣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麼心理就想知道那個孩子的生活如何了。
“沒有記載,外邊很注重受害人隱私,案子結束之後那個孩子的任何訊息都查不到了。”崔沛白把茶杯倒扣在茶座上,“你怎麼突然關心這個了?”
“她剛翻譯完那個案宗,”錦玉塵把手中的茶壺放下問他,“不喝了?”
“不喝了。”崔沛白可不想日夜顛倒,他這些天白日跟著他喝茶水,晚上回家乾瞪眼,現在眼底都有烏青了。
“不喝了就滾,我沒空天天陪你喝茶。”錦玉塵不耐的跟他說,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錦盛出了什麼人命官司被人調查了呢。
“我又不是來找你的。”見錦玉塵神色不愉,非常識相的起身離開,臨走前還不忘跟梁淺說,“梁淺我明天再來,希望明天的你能想起來。”
凌晨,熟睡中的人被床頭的手機鈴響喚醒,錦玉塵伸手結束通話,輕聲哄著懷裡被吵醒的女人,把人哄睡著輕手輕腳地下地,披上黑色真絲睡衣出了臥室。
“三爺、許軍出事了。”先是一陣嘈雜的聲音,管眾的話語不甚清晰,聽對面沒有聲音,又重複了一遍。“許軍剛剛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