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陳瀟應前一天的約，來到市中心一家格調頗高的私房菜館。
推開包廂門，裡面已經坐了四個人。
顧清璃一身幹練的白色西裝，正端著茶杯細品；她旁邊的顧照則是滿臉堆笑，看到陳瀟立刻站了起來；白潔穿著一件素雅的連衣裙，安靜地坐著，目光在陳瀟進來時輕輕掃過；而另一邊的夏晚晴，則讓陳瀟微微一怔。
今天的夏晚晴和平時不太一樣。
她依舊是那副知性溫婉的模樣，但眼下卻有著淡淡的青黑，臉上似乎沒怎麼化妝，往日清亮的眼神也帶著幾分掩飾不住的疲憊和黯然，整個人顯得有些憔悴。
“瀟哥！您來啦！快坐快坐！”顧照殷勤地拉開顧清璃旁邊的椅子。
陳瀟沒理他，徑直走到白潔和顧青璃中間的空位坐下。
顧照也不尷尬，嘿嘿笑了兩聲，又坐了回去。
“怎麼了晚晴？昨晚沒睡好？”白潔顯然也注意到了夏晚晴的狀態，關切地問。
顧清璃也放下茶杯看過來：“是啊，晚晴姐，你看上去臉色不太好。”
夏晚晴勉強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似乎想掩飾什麼：“沒什麼，可能最近備課有點累。”
這話說得有些言不由衷，連顧照都看出來不對勁了。
氣氛一時有些沉默。
服務員開始上菜，精緻的菜餚擺滿了桌面，但大家似乎都沒什麼胃口。
“陳瀟，”夏晚晴忽然放下筷子，看向陳瀟，眼神裡帶著一種不同以往的認真和急切，“昨天你說……那個原油投資，把握……到底有多大？”
陳瀟有些意外。昨天夏晚晴雖然也決定投三百萬，但態度相對冷靜理智，不像現在這樣，帶著明顯的焦慮和孤注一擲的味道。
白潔和顧清璃也看向陳瀟，她們同樣察覺到了夏晚晴語氣裡的不尋常。
陳瀟迎著夏晚晴的目光，沉吟片刻，沒有立刻回答，反問道：“夏老師，是出什麼事了嗎？”
夏晚晴眼圈微微一紅，她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努力平復情緒：“我媽媽……昨天檢查結果出來了。”
她的聲音頓了頓，帶著哽咽：“是……是癌症，晚期。”
“什麼？！”白潔失聲驚呼，一把抓住了夏晚晴的手。
顧清璃也臉色一變：“晚晴姐！怎麼會這樣？之前不是一直好好的嗎？”
顧照張了張嘴巴，有些不知所措。
包廂裡的氣氛瞬間凝重到了極點。
“醫生說，發現得太晚了……”夏晚晴的聲音低了下去，眼淚終於忍不住滑落，“後續的治療，靶向藥，進口藥……要很多錢，很多很多……”
她抬起佈滿淚痕的臉，再次看向陳瀟，眼神裡帶著一種近乎哀求的希冀：“所以……我才想問問你……那個投資……”
後面的話她沒有說完，但在場的人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