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玲玲和寧微微那幾句夾槍帶棒的話，清晰地傳進了剛拉開包廂門的陳瀟四人耳中。
尤其是寧微微那句“窮酸樣，連刷個火箭的錢都拿不出來”，還有謝玲玲那聲輕蔑的“晦氣”，像針一樣紮在宋書心上。
“媽的！說什麼呢！”路南周當場就火了，擼起袖子就要衝過去理論。
周恆也是臉色鐵青，跟著就要上前。
“算了。”宋書一把拉住了兩人，臉色有些發白，但眼神卻異常平靜。
他不想在這種地方，用這種方式，跟謝玲玲和那個男人起衝突。
沒意義，也只會讓自己更難堪。
陳瀟看了宋書一眼，沒說話，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四人沉默著轉身準備離開。
恰在此時，正被程歲安摟著往裡走的謝玲玲，眼角餘光瞥見了他們，特別是看到了為首的宋書。
她腳步頓了一下，隨即像是看到了什麼髒東西一樣，飛快地轉過頭，臉上甚至帶上了一絲毫不掩飾的嫌棄和鄙夷。
那一眼，那表情，比剛才那些話更傷人。
宋書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垂在身側的手，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裡。
走出飯店，晚風吹在臉上，帶著一絲涼意。
路南周和周恆還在憤憤不平。
“草！那女的什麼玩意兒！還有她那個姘頭，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路南周罵罵咧咧。
“就是！還有她那個閨蜜，也不是什麼好鳥！什麼叫窮酸樣？媽的，氣死我了！”周恆也氣得不行，“老宋，剛才就不該攔著我們，非得上去削他們一頓！”
宋書勉強笑了笑，搖搖頭：“算了，跟他們計較沒意思。”
嘴上說著算了，但那難看的臉色，卻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今天賺了大錢的喜悅，被剛才那短短几分鐘的遭遇沖淡了不少，取而代倍的是一股難以言喻的憋屈和憤怒。
“怎麼能算了！”路南周眼睛一瞪，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拍大腿，“媽的！不能就這麼便宜了她！她剛才不是說什麼PK活動嗎？要拿榜一？還要完成什麼任務？”
周恆也反應過來：“對對對！謝玲玲那綠茶不是天天晚上直播嗎？好像就是在一個叫‘星光’的平臺！”
路南周嘿嘿一笑，看向宋書和陳瀟，眼神裡閃著不懷好意的光：“哥幾個今天不是剛跟著瀟哥賺了點小錢嗎？雖然不多，但也不能白賺啊！”
他越說越興奮：“咱們這樣，晚上她不是要PK嗎？咱們就去她對手的直播間！給她對手刷禮物！她不是想要榜一嗎？咱們就讓她拿不到！她不是要完成任務嗎？咱們就讓她完不成！讓她知道知道，什麼叫絕望！”
“對！就這麼幹！”周恆也激動起來，“咱們雖然錢不多，但也能噁心噁心她！讓她知道，莫欺少年窮！”
宋書聽著兩個兄弟的話，心裡那股憋屈和憤怒彷彿找到了一個宣洩口。
是啊，正面衝突沒意義，但用這種方式……讓她在最得意的領域栽個跟頭，讓她知道自己不是可以隨意揉捏的軟柿子！
他抬起頭，看向陳瀟，眼裡帶著詢問和一絲期待。
陳瀟笑了笑，沒說話，只是遞過去一個“你決定”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