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
在邊關的發生的事，一切都已經結束。
但在太和殿發生的事，一切才剛剛開始。
“陣亡的是誰？”啞奴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他知道若非不是重要的人，沈公公不會如此的緊張。
沈公公立即跪地道：“許越大將軍和前些日子前往邊關的啞奴公公……”
“你說什麼？”啞奴幾乎是驚呼了出聲不顧洛傾塵的利劍衝上前去拎起了沈公公的領口道：“你給我再說一遍……”
不可能，怎麼可能？為什麼他要這麼做，為什麼？
“據說在萬里峽的時候，他們封閉了出口，讓遼軍三萬人軍馬死死的困在裡面。原本伏擊在上面計程車兵在用石頭和利箭砸下……”沈公公深深的嘆了口氣道：“無論是敵軍還是我們計程車兵都無一生還，許越將軍……”
沈公公以為當今聖上如此激動的原因是因為許越，但其實並非如此。
他是因為他這一生中都想要守護的人之一——他的九哥。
“啞奴？”洛傾塵的眉心輕顫，腦海中浮現出許多場景，一幕一幕就像是覆蓋了她的大腦一樣，一遍一遍的閃過眼前。
下一秒，如斷了線珍珠的淚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
為什麼，為什麼她的心會那麼痛。
為什麼，為什麼她會這麼難過。
“你先下去吧……”啞奴揮了揮手，整個人癱倒在地上，竟失聲痛哭了起來。
沈公公還想要說什麼，看著眼前的場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是……”
站在高臺之上，拿著利劍的洛傾塵緊緊皺著眉看著跌坐在地上瘋了一樣痛苦的男人，心中充滿的惶恐。
他不是九生哥哥，可他為什麼要哭。
許越和啞奴的死，又和他有什麼關係？
“你哭什麼？”她伸手拭去臉上的淚水，眉眼之間帶著空洞的眼神看著他：“你究竟是誰？”
四周一片死寂，不知過了多久。
那個男人終於緩緩開口道：“我是啞奴。”
“你說什麼——”洛傾塵幾乎是尖叫出聲，腦海中一片空白，似乎只留下她對他寫下的最後一句話。
——我離開之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的。
當排除一切的不可能，那麼剩下的那個即便是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
“對不起娘娘，啞奴終究沒能守護九爺，也沒能守護你……”他如傀儡一樣的往前走，隨意拿起手邊的劍放在脖子旁，臉上盡是淚水。
只見他閉了閉眼，洛傾塵手中的石子便向他飛了過去。
劍落地，如她的心一般。
“為什麼呢？我那麼那麼努力的想要和九生哥哥在一起，無論生死我都不怕，可為什麼要丟下我呢……”
“爺……和我們都是為了娘娘好……”
“哈哈哈哈——”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她覺得他說的話那麼的可笑。
為了她好，為了她好，為了她好？
她究竟要什麼想要什麼他們知道嗎？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就自己做了決定，鋪墊了所有的路，然後便是一句為了她好。
可笑，多可笑……
“娘娘……”
“你知道嗎？我想和他一起生，一起死，我等了足足一千年。可我這一次卻連他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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