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忙於書寫的護衛面色蒼白,額頭直冒冷汗,生怕沈慕一個不滿,將他也餵了藥,推入戰局,於是書寫的更加盡心盡力了,一面抹著冷汗朝沈慕道“快了,快了,快寫完了!”
沈慕則道“不急不急,時間有的是,你慢慢寫,重點是寫仔細了。”
那護衛便矮了頭道“公子放心,一定一定。”
沈慕走到窗邊,那邊的矮几上擺了架古琴,他頓了頓,便坐下來,挽了挽衣袖,深吸了幾口氣平復了情緒,開始彈奏起來。
他對古琴很喜愛,原也不大會彈奏,還是綺蘭教的,能學會,與綺蘭的薰陶和勤懇教導分不開。年裡年外養傷的那段時間,無所事事,便學了,後來找了首喜愛的曲子一直練,竟也像模像樣起來,讓他頗為高興。
琴音錚錚,只是一開始,便迅速由慢而快,陣陣頻催,渲染出一種強而有力的緊張氣氛,恰似兩軍對壘,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在最開始的急促之後,琴音漸緩,變得莊嚴而沉重,頗有些威風凜凜之勢。
琴音穿越過門縫,有經過的人聽見了,微微有些錯愕,“《將軍令》?”很快,他便也抵掌讚歎起來,“妙哉妙哉,閨房之樂,豈不正是兩軍廝殺麼,此一曲《將軍令》倒也十分應景。”
覺得有趣,便駐足又聽了一會,這時的節奏又快而有力了一些,那人懷中的姑娘便蹙了眉道“只不知這樂曲是哪位姐妹彈的,指法竟不是很醇熟……”
他旁邊那人側了臉道“管他呢,應景不就行了?”
那房內傳來隱約的嗯啊聲,實則有些高亢而急促,只是被琴音遮蓋了下去,便沒有那麼明顯了。
苗一刀淡然望著窗外,只是飲酒,目光惆悵而蒼茫。王二虎站在門邊上,一會透過窗紙上的小洞望望外面,一會又望望肉搏正酣的兩人,眉頭緊緊皺著,很是嫌惡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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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護衛恰時寫完了,手捧著來到沈慕身旁,也不敢打擾他,侍立著。偶爾抬了頭去打量那書生模樣的年輕人,心想這是怎樣的一個人啊,外表看起來是個彬彬有禮的書生,誰曾想心思竟如此邪惡而歹毒,一時也思慮不透。
“這傢伙心裡該不會住著個魔鬼吧?”他暗忖,心頭更凜。
此時迎上那書生的目光,對他微微一笑,他便立馬陪以一笑,裝出受寵若驚的樣子,垂下頭去,像是待在窩裡受了傷的鵪鶉。
此時樂曲的節奏忽地更快了,成倍的緊縮,似乎連綿不絕、永無止境,緊張的氣氛劇烈而迫切,餘音很長,後面的樂音又與前面的餘音激烈碰撞,混相交響,使聽起來更加宏大而振奮人心了。
一曲終了,門外的男子挑起身旁女子的下巴,俯視她,“可會奏《將軍令》?”
女子露齒一笑,道“你若不碰我,自然是會的。你若一碰,便全都凌亂了。”
“那就好,那就好。”男子擁著她離開。
那窗下一曲結束,書生接過護衛遞來的證詞大致瀏覽了一遍,便讓王二虎收下,又朝護衛揮手,護衛便退至一旁,也不知該幹嘛,便在一張椅子上坐了半個屁股,觀望那書生。
那書生似乎有些苦惱,盯了琴思慮半晌,護衛心裡便有些忐忑,以為自己哪裡做的不甚好,誰知過了會後,書生猛地一拍巴掌,“對了,肯定是這樣,這次肯定能彈得更好……”護衛險些氣暈,撫了撫跳的很快的胸口,原來是在思考彈琴過程中的不足之處,嚇了老子一跳。
接下來,那首急驟驟、殺切切的《將軍令》便週而復始地迴圈,他左右無事,便也靜下心來聽,漸漸地也入了迷,眼前似乎浮現出號角齊鳴、兩軍壯烈廝殺的場面來,血染沙場、長槍勾魂,胸腔中蘊了一股豪勇之氣,到樂曲的末尾才終於酣暢淋漓地噴發出來。
那邊終於住了手,臉上浮現出笑意,似乎很滿意,抬頭問“過去多久了?”
門後的少年答“兩個時辰了。”
書生便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苗師傅,該你動手了。”
苗一刀便放下酒罈,走過來,在地上的二人身上一陣指點,王二虎則是在房內四處走動,毀滅掉可疑的痕跡,又將門輕輕開了一條縫。隨後,他們便開啟窗戶,一躍而下,此時已是深夜,街上人影稀少,他們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一陣風吹來,門吱呀呀開的更大了,一個公子經過,只是好奇地朝裡瞅了一眼,隨後便愣住了,漸漸地,臉上就浮現出愈發精彩燦爛的笑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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