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有人來報:“堂主,屬下辦事不利,漢水沒能挖開。”
年有為皺著眉頭,“怎麼回事?人很多?”
那人道:“不是的,堂主,留守的人不過七八個,被我們輕易擺平了。問題是那河壩,也不知用了什麼東西澆築的,說石頭又不是石頭,可卻跟石頭一樣堅硬,我們二十個人愣是砸了一個時辰,也才不過砸了個兩尺的坑,按這速度敲下去,天亮了也挖不開啊!”
“啊?”年有為一愣,“怎麼會這樣?”
那人擔心年有為認為他在消極怠工,分辯道:“可不是麼!屬下等人也覺得詫異,審了個留守的人,才知道那東西叫什麼水泥。媽的,哪是什麼水泥嘛,明明比石頭還硬!”
年有為撇了撇嘴,不知該不該信。
正在這時,又有人來,“公子,公子,不好了!”
年有為心裡咯噔一下,“又怎麼了?”
“公子,我在城門口等了許久,都未見頭兒他們回來,便入城察看,誰知我看到……看到……”
“看到什麼?”
“我看到兒頭的屍體了,被官兵抬著,兄弟們也全都被抓了。”
年有為心神一震,刀疤男是他最強有力的幫手,武功高強的一流武者,可是竟然就這麼突兀地死了?
數個時辰前,他還在質疑他挖河的做法是否欠妥當,可終究還是妥協了,派人去辦了,轉眼的功夫,就死了。
“死了?”年有為喃喃道,雙目失神。
“公子,您可要給頭兒報仇啊!”那人哽咽了道。
年有為猛然驚醒,“走,快走,此地不能久留!”
帶著所有人火速撤退,很快便消失在了濃濃夜色之中。
……
有禁軍審問黑衣人,得出年有為的動向。
楊堅聞之,立馬派禁軍騎馬去追。
“年有為謹慎,若見刀疤男等人久未出城,定知出事了,此刻怕是早就跑得沒影了。”沈慕嘆息。
“雖然希望不大,但終歸是要派人去一趟。”楊堅也覺得希望不大。
“你這邊損傷如何?”陳老問。
“當場死亡的有十五個,重傷輕傷的也有十多個。”
死者都被歸攏到了院中,白布遮著,沈慕囑人回去後好生安葬,並對死難家屬厚恤。這也是沒辦法的,人死不能復生,只能以厚帛贈之。
偏房內傳來啊啊的哀嚎聲,沈慕走了進去,楊堅與陳老緊隨其後。
三四個大夫在中間忙碌著,有的在忙著清洗傷口、包紮,還有兩個身上受了箭傷的,箭矢尚在身上,一個老大夫給了一個患者一根木棍,讓他咬緊了,握住肩膀的箭桿試了試,猛地一拔,頓時飈出一股血花來,那人痛的當即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