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婕覺得真是荒唐的要命。“你是不是在轉移注意力啊,胡說八道什麼呢?你沒事盯著小圓幹嘛?如果說,你看著遊佚方是因為喜歡他,那你看小圓也難不成是?”
佳佳湊到蘇婕耳旁,低聲說道:“你還記得我們三個之前看的那一部泰國電影《yes or no》嗎?”
“什麼?你有毒吧,腦洞那麼大?胡說八道什麼呢?”雖然平時自己真不介意這些事,可是真發生在自己朋友身上,還是挺手足無措的。
周雯音也懶得繼續解釋了,準備要離開了。“這些事以後再說吧,再這樣耗下去,我晚飯都吃不了,晚修就只能餓著肚子練琴了。小圓,你當心點,我走啦。”
“嗯,雯音,謝謝你啊。有事我們明天再說吧。”的確,因為這點破事耽誤了半個小時,真吃不了飯,晚修自己寫作業都沒精神了。
全部人回了琴房趕緊把晚餐吃了,小圓重新紮了頭髮,其實也沒多大事,主要是自己沒受到實質性的傷害,所以情緒沒有很大的波動。另一方面,她算是第一次見識到女生打架什麼樣了,感覺挺新奇,又和小說裡面的好像別無二致,都是抓頭髮,打巴掌,和男生打架的氛圍不同,差了許多,覺著就是妻妾爭風吃醋的那個場景,吃相很難看。
蘇婕直接和周雯音說了,週五放學約著見面,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周姐姐自然是無所謂什麼說辭,身正不怕影子斜,隨便問。
眾人坐了公車,去了必勝客,主要是小圓最喜歡吃這裡的蛋糕和披薩,在這裡就順道解決晚餐了。先點東西,再發問。飲料上齊,蘇婕說:“可以開口了吧。姐姐,你就別裝了,說出真相吧。全校這麼多人喜歡遊佚方,多你一個也不多,別藏著掖著。”
“首先,我沒有說謊。我多次在附近瞧著一個人,她最愛喝巧克力牛奶,但又不是所有牌子的巧克力牛奶都喝。棒棒糖只吃不二家的,但只喜歡酸奶味,不吃水果味的。冰淇淋喜歡盒裝的,因為棍子的嫌太硬,甜筒又不想要那個筒。吃腸仔包總是先把麵包吃完,最後吃腸。食堂的腸粉每次點雙蛋,而且只吃雙蛋,多什麼少什麼都不行。喝飲料喜歡咬吸管,對吧?看,這不就在咬吸管嗎?”周雯音是魔鬼嗎?看來他們都低估這女生,她可能已經情到濃時要出口,無法抑制了。
全部人轉頭看著小圓,她就是習慣咬著吸管喝飲料,這不,津津有味地喝檸檬蘋果汁呢。董天然很是焦灼不安,湊到遊佚方耳旁說:“兄弟,你的情敵不簡單啊!”
周雯音當然知道這群傢伙在想什麼,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說:“我是喜歡左棠圓,但不是遊佚方你的那種喜歡。我是欣賞,崇拜,感激。”
“感激?為什麼呢?”佳佳對其中的故事真是好奇得不得了,定要一探究竟。
“我也是和你們一個初中的,音樂班當時有兩個,我和蘇婕是不同班的。我那時候剛和男朋友分手,爸媽又離婚了,從小沒受過苦,這點打擊就讓我活不下去了。想著吃安眠藥,就這樣睡下去吧。反正我爸媽也不在乎我,他們除了爭吵就是爭吵,家無寧日,我也不喜歡呆家裡。準備吃安眠藥的時候,看見書桌上的中學生報紙,就是每週學校發的,整個市的中學生報,上面有小圓發表的一篇文章。”日子過舒服了,只有錢沒有父母的日子,有些人會說你就知足吧,至少你還有錢。她的爸媽很奇怪,從來不關心她任何事,穿著,成績,乃至她交了一大堆男朋友也無濟於事,冷漠還是冷漠,父親忙碌著生意,母親忙碌著疑神疑鬼。
中學生報是學校硬性規定要訂閱的,自己從來沒有仔細瞧過,一般都直接扔了。那天應該是夾在書裡帶回了家,左棠圓這個名字她聽過,3班一個作文競賽老得第一的女孩。也不知道那天是怎麼了,居然想看看這個女孩寫的都是些什麼,,能被那麼多人讚賞。
文章是寫她外婆家的故事,有一個身體不好的外公,整日坐在房間看不見陽光的角落裡,眼睛不好,見不得光。年少無知的她喜歡田野間奔跑,躲在門外嚇嚇外公,摘到顆酸葡萄騙外公這個可甜了,這些搗蛋的事情沒完沒了,為什麼要做呢?問自己,也許是不想角落裡那個灰暗的身影那麼寂寞,就算沒有陽光,也能被照耀,也能有生命。
她開始好奇了,是怎樣一個女生會寫出那麼真摯的故事,那麼樸實的文字卻充滿張力。周雯音開始有事沒事下課往樓下走,報上有過她的照片。在3班門口轉悠,終於見著了,一個坐在位置上看小說的女孩,她的側面很好看,幾縷頭髮落在側顏,陽光打在她身上,四周的星星點點,一幅歲月靜好的畫卷。如果自己能和她說上話就好了,驚訝腦子裡怎麼會產生這種想法?只是始終沒有勇氣,只敢在邊上瞧著,注意她寫的文章,那個忽然讓她覺得這個世界還是不錯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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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佳眼淚都出來了,手捂著嘴。“天啊,太美的故事了。你們兩個在一起吧。”
“你抽風啦,喝東西,少說話。”蘇婕聽完後,心裡很不是滋味。“喂,周雯音,昨天是我不好,事情沒弄清楚就打了你,對不起啊。”
“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干嘛?道明寺經典語錄。”周雯音挑眉,身子前傾,勝者姿態。
“那你要我怎樣?”
小圓開口:“你也被她打一巴掌就好了唄,一人一次,扯平。”
董天然當和事佬,這種做法還是很不妥的。“你們女生的做法怎麼這麼暴力,法治社會,一切講究和諧,別動手啊。”
蘇婕可不會示弱,脾氣“噌”就上來了。“打就打,正好我也不想欠你的,以為我佔你便宜似的。誰怕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