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雪袖點點頭微笑道:“尚可。”
若是旁人這樣說,保不準燕春來就要不服氣,可商雪袖在她身上從來只是挑刺兒的,今天能得了一句“尚可”,已經是太過意外了,她咧開嘴笑了起來,道:“今晚上我該高興得睡不著了!”
等到卸好了妝、淨面、收拾好了衣物和樂器,第二場已經到了尾聲,那是一出老生戲。
春茂社的人閒了下來,也不敢在戲臺邊上圍觀著,只在屋裡頭枯坐。
商雪袖便去看徐碧簫,他已經上了妝,商雪袖左右掃了一下,道:“你怎麼挑這樣兒一齣戲?”
徐碧簫翻了個白眼兒,道:“你管我。”
商雪袖知道他這一番好意,可是不免擔憂,便皺起眉頭來,徐碧簫道:“這是個吉利戲,不妨事。倒是你,竟然藏了一出這麼好的戲……你新編給我的不能比這個差。不說了,我上去了。”
第二場老生的水平也是不差的,只是樓上以女人居多,自然不愛看帶著鬍子的老生哼哼唧唧大段大段的唱,只覺得好生沉悶。
現在看到秋聲社的徐碧簫上了臺,她們不由得又竊竊私語起來。
“聽說是個男伶人。”
“看不出來啊。”
聽到太監報了一聲《御碑亭》,有看過的嬪妃便輕聲細語的描述起來,還有的輕輕嗔怪的道:“你這妮子都說完了我們看什麼?”一時間也算鶯聲燕語、和樂融融。
臺上卻有些悽風苦雨,徐碧簫飾演的“孟月華”正在臺上忐忑不安,唱出來的戲詞兒都帶了幾分焦慮的腔調來,雖然不安,卻不曾看過臺上的小生——那小生,就是同在亭內避雨的“柳生春”了。
二人俱是正襟危坐,各自相背。
這四更鼓響,兩個角『色』是交替站起,各唱一段,安排的甚是巧妙,將孟月華著急歸家、因途中大雨而不得不在亭內避雨,卻擔心身邊的書生心懷不軌的擔憂、畏懼唱的淋漓盡致!
而那小生則是行止坦『蕩』,話也不曾搭過一句,唱的也俱是“立身要正、做人至誠”之類的唱詞。
看到兩人相安無事,天明後各自趕路散去,眾嬪妃才鬆了口氣。
可下一折便難免再度議論起來,皆因孟月華將避雨時的事和親妹孟淑英提起,又在無意間被丈夫王有道知曉,王有道認定孟月華與那書生有『奸』情,最後竟然一封休書,將孟月華趕出了家門!
權妃瞪著大眼睛,看看臺上,又看看旁邊兒的嬪妃,也學的精乖了些,將滿腹的話嚥了回去。
與前面兩折不同,最後一折卻是極喜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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