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伶人小年這天彙集於喜神廟,設行會,定行規,第二日就傳遍了上京。
但凡有頭有臉的人家,誰還好意思請那些不在行會中的戲班子?那是梨園行裡戲子都摒棄的、不乾不淨的班子!
更不要說那些粉戲樓子,連續若干天,只有三三兩兩不入流的客人光顧,竟是一個顯貴人都不曾來!這樣下去,豈不是要喝西北風?有的是重新修整,有的則是乾脆關了門停業了!
商雪袖深知這不過是個開始,這只是上京一處,若要走的更遠,需要耗費更多的心神、財力。
她『揉』『揉』太陽『穴』,目光溫和的看了一眼谷師父和木魚兒,道:“師父,拂塵文會的衛夫子幾位下午來見我。”
谷師父抬起頭,她知道那幫人,當年拂塵文會里面也有人以為商雪袖歸隱後回了蕭園,還頗在蕭園裡搜了幾圈兒。
當時六爺說他們『性』情耿直可愛,只任由他們搜,並不介懷……
谷師父便停了針腳兒,『揉』『揉』眼睛道:“姑娘去吧,既然姑娘回來了,總要見面的。”
拂塵文會的人,並不是聽說了這場浩浩『蕩』『蕩』的梨園盛會,才找來的。
這也不是他們第一次來訪。
當年商雪袖歸隱,可拂塵文會卻不曾解散。
一來,商雪袖的戲總還是在的,小玉桃就算是得了商雪袖一半兒真傳的人。
二來,如衛淡如等一開始便和商雪袖有莫逆之交的人,一直心裡邊兒存了個念想,希望有一天能重新見著商雪袖。
怎奈哪怕是出了“玉桃案”,商雪袖都是沒有『露』面,當真也是讓人心灰意冷,而那些世間掛著“商雪袖”名頭的女伶,也是讓人看了一次次期望,一次次失望。
直到最近,春茂社在安江城掛牌開鑼,巧的是計無籌被他爹塞到那兒做個小小的官兒。
原本這樣名不見經傳的班子他是不感興趣的,可是這班子敢在榮升掛牌,他便去瞧了瞧,這一瞧不打緊,燕春來的這出戏,除了結尾改過,竟然和當年商雪袖唱過的本子一模一樣!
更不要說燕春來的聲腔、用氣和身段兒酷肖商雪袖!計無籌這才品了出來,這個燕春來恐怕是商雪袖的徒弟!
計無籌便有些起疑,這班子裡的老生,會不會是商雪袖?
他是真想跟著春茂社北上,可官兒卻不敢扔那不做,不然他爹非揍死他不可,於是心急火燎的寫了密密麻麻的幾頁信寄了回去。
以衛淡如看,這十成十就是商雪袖,可自打春茂社進了上京,他私下裡找了幾次,商雪袖俱是避而不見!
就連這場成立梨園行會的事兒,都不曾找過他們!
他心中難免既是不解,又是難堪,尤其是其他伶人的文會他也時有接觸,聽到的關乎商雪袖的訊息反而是從那些人口中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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