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唇抖了起來,她……也是有罪的……
沒有人注意到商雪袖的失態。
三月底本是皇后的壽誕,不過宮裡大抵是因為過年前後各種事情都大『操』大辦過了,所以這個壽誕格外的安靜。
連澤虞仍能記得三年前的皇后壽誕。
那天晚上的巨浪,彷彿將他的一切都毀滅了,他坐在御輦之上,看著夾在紅牆中的一線碧空,母后說的沒錯,是他自己的緣故,賴不到別人的頭上。
他剛下了朝,袖袋裡是禮部的摺子。
那是禮部要報備新的曲部主事的名冊,他點頭準了,原本蕭遷已經是庶人一個……
他到了今日,也仍不願提起或想起這個名字……
並非嫉妒,也非猜疑,只是一旦想到蕭遷,便能想起他當日說的每一句話。
既不是蕭遷,誰也無所謂。
可是連澤虞還是拿了過來,心中那一剎那還想到,到底還是受了阿袖的影像,原本他對這些戲啊曲啊不感興趣的。
小小一個地位極低的曲部,並不值得他這個日理萬機的皇帝去耗費心力親自批改查閱關於曲部的摺子。
可摺子仍被他開啟。
商雪袖。
三個字就那樣出現在他的眼前。
連澤虞一瞬間便掐緊了那摺子上的紙。
這個世間,怎能有人佔了她的名字?
他不准許。
他將那摺子蓋上,只說了一聲容後再議,便下了朝。
可他的心跳動的越來越快,他現在看不清那一線晴空,只覺得一些都是模糊的,只有剛才看到的那三個字是清晰的。
他為天子,此時此刻卻不知道該去祈求誰讓他心中所求成真。
來公公早已覺得不太對勁,待到了醴泉宮,皇上下輦的時候居然腿腳一軟差點跌到,他下的心肝脾肺腎都要跳出來了!
他急忙撲過去將皇上攙住了,駕著御輦的太監也魂飛魄散,急忙跪在了地上,心中卻道:“今個兒停的挺穩的啊!”
“皇上……”
連澤虞擺了擺手,腳步有些虛浮的進了醴泉宮,一雙眼睛卻深深的看著來公公。
來公公一個心驚,“撲通”就跪下了。
連澤虞便低低的笑了起來,那笑聲越來越大,甚至連眼淚都笑了出來。
他終於知道了當初商雪袖在南郡的滋味。
眾人皆知,唯他一人矇在鼓裡。
“皇上息怒!奴婢罪該萬死!皇上息怒!”來公公的頭叩的山響。
連澤虞道:“朕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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