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不再怕『藥』的苦,原先總是一飲而盡,而今慢慢的喝著也覺得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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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師父絮絮叨叨的道:“木魚兒中午回來了一趟,帶了些書本並幾件棉服又回書院去了,我看他拿回來的那幾件衣服洗的乾乾淨淨的,這孩子懂事。”
“剛才我看徐班主送你回來”谷師父道:“徐班主人也不錯。姑娘”
商雪袖拿帕子擦著嘴笑道:“師父就別『亂』點鴛鴦譜了。”
“我這不是為了姑娘可惜麼。”
前幾年楚班主還是娶了夫人,谷師父在商雪袖的耳邊惋惜的唸叨了好幾年,這會兒又看到徐碧簫親自送商雪袖回來,極為關切,頓時又冒出了點念想。
就算是商雪袖知道徐碧簫面相討人喜歡,看谷師父立刻把唸叨了幾年的楚班主拋在腦後,也忍不住扶了額頭道:“谷師父,您就別『操』心啦。”
“我”
商雪袖看谷師父還要再勸,便按住了她的手,低低道:“谷師父,從我離京那天起,你一路跟著我,也都看在眼裡,我能答應誰?”
她眼光凝聚在那精緻的『藥』盅之上。
那『藥』,早就不是先前留下的方子了,再好的方子,也不能喝上七年不變樣兒。
這方子裡每樣『藥』的用法、劑量,甚至熬製方法,都是每過一段時間就有人親自登門拜訪、扶了脈以後將脈案描述的極盡詳細、遙寄上京,根據脈案調整後再寄回的。
用的『藥』材,也是專人派送。
除此之外,彷彿並無一絲牽連。
他真的再沒有見過她,正如他說的那樣:“天下之大,儘可去得。”
也不曾傳過隻言片語。
可商雪袖知道,他總是在那一方稱孤道寡的宮城中關注著自己的。
但他又是那麼懂得她。
七年裡,她並非一帆風順,無論她去到哪裡,都有走偏門的粉戲班子糾集一處跑來攔她,讓她給個說法再後來,這裡面兒的一些娼伶將價錢壓得極低,掛在梨園行會里面的班子,有些小戲班子幾乎撐不下去。
那時候,行會里反對的聲『潮』也是一浪高過一浪。
廣音科班同時也受到了影響,七年才出科,可卻要白唱將近兩年的戲練手有班子說,這份錢都白白給榮升戲樓賺去了,榮升戲樓的背後原本就是商雪袖,弄這個科班的目的,不過是為了她自己賺這筆銀子。
她咬著牙,苦苦的想著法子,南上北下約了人談。
徐碧簫幾次勸她,那麼不識抬舉的人,那麼多捏不到一處的人,不值得她耗費那麼多心神,乾脆撂挑子別幹了算了。
可是她不能,也不願。
她想的更為明白,若是這次放棄了,再想重建梨園行會,整頓梨園的風氣,會比最初的時候更難上十倍百倍!
她就這樣咬著牙撐著,幸而她還有那麼多志同道合、目光遠大的同伴。
就連徐碧簫,也不過是嘴上硬,最後仍然是堅定的站在她這邊,一同打理這些他本來都不願沾染的俗務。
可那麼艱難的時候,那個高高在上的他,也不曾出手。
她是感謝他的,感謝他對自己的尊重。
感謝他不曾一揮手,將自己前半生才想明白、要用後半生去實踐、去推動的事,輕而易舉的以下個旨意的方式來完成。
谷師父看商雪袖眼中漸漸的溼潤起來,自然是以為她還在難過,便道:“好啦,不說這個了,都是師父,多什麼嘴呢?”
商雪袖搖搖頭道:“您也是為了我好。只是”她有些悵然的看著桌上的燈盞:“我沒有這樣的心思。”
直到入了夜,商雪袖還躺在床上,久久不能閤眼。
在谷師父和很多人看來,她都應該找個歸宿的。就連知道前因後果的徐碧簫,都不止一次拐彎抹角的問過她。
她是不能,還是不敢呢?
也許,歸根結底,是什麼都不想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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