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推開了她。
他輕輕的笑了起來,笑到渾身發抖,他道:“沒想到蕭遷還是個極好的商人,莫不是覺得你奇貨可居?”
方才發問的那一瞬間,他自是敏銳的捕捉到了商雪袖眼中慌亂,嘴唇蠕動,似要辯解,但卻沒有開口。
原來,她真的知道蕭遷的用意,一股濃的如同夜色的絕望席捲了他。
而商雪袖駭得退了一步,她跪在了地上,她就算是被連澤虞比做貨物也就罷了,可不該將六爺牽連其內!
六爺他怎擔得起這樣的罪名?
連澤虞完全想錯了,六爺從來沒有圖謀過什麼……
六爺只是想假手於他,讓她懂得情愛之事,可這樣的事,又要怎麼去分辯?
她磕頭懇求道:“皇上,六爺一生只沉迷戲中,懇請皇上莫拿他比擬呂不韋,六爺設宴原本不過是……家宴。”
連澤虞居高臨下的看著商雪袖,她再度為蕭遷求情。
蕭遷也算是為了她傾其所有的教授她,她連奇貨可居都知道,呂不韋不但囤積了“異人”這樣的貨物,後來更是獻上趙姬。
所以她才慌張求情麼?
所以她寧肯對自己說謊麼?
連澤虞只覺得心肺間一陣陣的抽痛,彷彿要嘔了出來,他道:“既是宴請,便應提前告知,閒雜人等不應前來,為何你會出現在那裡?”
“為何蕭遷中途離席?”
“為何只那一次愛妃稱他為師父?而入宮後從來都稱他‘六爺’?愛妃倒是說說,你二人真是師徒麼?”
“不過兩次短短晤面,愛妃何以便對朕一副情根深種的模樣,先是前線捐款,後是西行獻唱?”
商雪袖一直跪在地上,隨著他每一句話問出來,她都不知該如何辯駁。
告訴他,原本就是情不知所起,可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他也不會信吧。
他連珠炮一樣的開口問著、說著:
“你去西北,朕曾詢問蕭遷你的下落,他言稱不知,可愛妃處實則有他當時來往的信函……”
“蕭遷視你如同珍寶,很是防備朕,竟然膽敢謊言欺君。”
“你這個‘青衣魁首’歸隱之後,傳言紛紛,其中流傳最廣的便是商雪袖被曲部主事、懷遠侯世子蕭遷納入後宅!”
“愛妃入宮之後,蕭遷曾有信至朕處,說是愛妃一無顯赫家世,二無靠山勢力,隨信附著票號和信物,供愛妃平日打點花銷之用,那數目……”
連澤虞的口氣愈發震怒:“好一個大方周到的蕭六爺!”
“愛妃與蕭遷,”他冷冷的道:“什麼樣的往事,姑且不論,蕭六又將愛妃轉手引薦給朕……”
“你二人把朕當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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