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雪袖並不怪她打探,道:“本宮小時候家裡發了水。”
她今晚心裡格外的孤寂,沒有家人,沒有故交,宮裡也沒有她可以談天說地的好友……
六爺、大嶽小嶽師父、谷師父他們、拂塵文會的那些人,恐怕一輩子也不能再見了。
大家看她說了這麼一句,便不再往下講了,氣氛便有些冷清起來,萍芷道:“娘娘恕罪,奴婢不該問的。”
商雪袖輕輕的笑了一下,道:“你們想哪去了,本宮的家人不曾死。”
這彷彿是一場忍了很久的傾訴,她柔柔的聲音講述著,眾人便忍不住隨著她的話語時而哀嘆,時而難過。
萍芷忍不住道:“幸好娘娘聽到了說話聲……不然……被賣到那種地方……”
“後來娘娘有沒有去找過爹孃?”梅珠問。
商雪袖點點頭:“自然找過,可是找不到了。後來就不想找了。”
她不止一次的想過,她現在身為寵妃,若是借了連澤虞的力量,找尋當年小商河那戶姓商的人家,並不是一件有多難的事,可找到又怎樣呢?
縱然在這個時候有些許惆悵,可親情這條線,早已斷了太久太久。
而且她更擔心的是,她本就出身寒微,真的找到了爹孃,萬一他們再出些什麼不知自律的事情,只會害了他們。
“那艘船,就是戲船麼?”
“是啊。”商雪袖道。
眾人便又陷入了沉默,他們都不敢再問下去了,全宮的禁令,他們不敢也不應該違背。
商雪袖看他們這副小心翼翼的樣子,笑道:“得了,今晚上本宮也高興,沒有不打賞的道理,萍芷,去拿銀子來。”
長春園裡的每個人本來萬壽節就得了賞賜,這會兒又得了嬉妃的銀子,好長一段時間個個都是喜笑顏開的模樣。
景陽宮裡的李其姝卻高興不起來,她嘆了口氣,收回了手腕,這才從簾子裡起了身,春喜扶著她走到了外間,陳大夫已經在寫脈案和方子了。
大抵是皇上原本知道他性子耿直,不懂圓滑,所以上次嬉妃娘娘的風波倒沒有怎樣怪罪於他,於是這位陳大夫還有驚無險的呆在太醫署裡。
此刻他開完了方子,恭恭敬敬的道:“微臣擅長婦科,對於氣血、精神上倒不是很精通。娘娘最近心神不寧,因此有心悸之狀,又因為憂思極重,鬱結於心,所以常覺胸悶。而多思則少眠,娘娘想必睡得不好,時間長了,白日容易暈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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