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稟報,蕭太后只知道貞妃如往常一樣趁著天將晚時在御花園兒外圍散步時,受了驚嚇而導致摔跤,當時就見了紅!
抬回了景陽宮,常太醫施了針,可胎兒到底沒有保住!
剛才醫女將貞妃裡裡外外擦拭乾淨安頓了下來,太醫又開了方子熬藥。
原本不應該打擾病人,可這件事事關龍裔,必須得追查,也要給貞妃一個交代,蕭太后才帶著皇帝、皇后和其他來探視的嬪妃進了屋。
此刻蕭太后聲音裡帶了狠戾,道:“給哀家說!你沒護好主子,要是說的有一句不實便立刻拖出去打死!”
繡草抹了淚道:“今個兒出去的晚了些,奴婢伺候主子沿著尋常走的路,只有小心再小心的,可今個兒月亮被擋著了,天色暗,然後……然後……旁邊樹林裡就……”
她不停的磕著頭道:“請太后娘娘恕罪,奴婢和娘娘看見了女鬼!”
連澤虞皺了眉頭道:“妖言惑眾,拖下去。”
繡草嚇的聲音都變了調,撲到了貞妃床前,道:“娘娘救救奴婢!”
貞妃紅著眼睛道:“臣妾也看見了,皇上把臣妾也拖下去算了,反正臣妾也活不下去了!”說罷掙扎著往床下滾。
蕭太后便重重的拍了一下案几,道:“要死要活的,成何體統!”
繡草又轉頭向蕭太后道:“太后娘娘,那影兒白刷刷的,還一飄一飄的,還有尖叫聲……”
貞妃搖著頭:“不是鬼,不是鬼……”她猛地抬了頭,瞪著通紅的眼睛對著商雪袖嘶聲道:“是你,是你!”
她雙手哆哆嗦嗦的摸索著,最後終於拽住了連澤虞的袖子,哭道:“皇上,臣妾現在想起來,那女人的聲音就和唱戲的一模一樣……皇上!不是她還有誰?可連城宮內,只有她一個……女戲子……”
“女戲子”這三個字一吐出來,連澤虞臉色便是一沉,將袖子從貞妃手裡拽了出來。
貞妃手中一空,眼淚唰唰的流了下來道:“那影子也是一身白……”
連澤虞皺眉道:“她不會做這樣兒的事。”
貞妃便覺得自己的心也空了,皇上說的是“她不會”,何其的維護和信賴嬉妃!
淚眼朦朧裡,她看到嬉妃站在眾人中間,一身刺目的白色,臉上淡淡的,對著她的指責,連反駁的話都不曾說一句,卻有一種無聲的諷刺意味。
皇上……眼見得是不會為她和他們的孩子做主了……貞妃笑了起來,那是她的孩子,不是他們的孩子。
貞妃這樣想著,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皇后輕皺眉頭道:“嬉妃,你怎麼說?”
商雪袖低頭道:“回皇后娘娘,此事和臣妾無關。”她抬頭道:“臣妾平日從來不穿這樣兒的衣服,今日是聽說貞妃姐姐的事,不好穿紅著綠的,才隨意挑了一件。”
“那還是你的好心了?”
商雪袖似乎沒聽出皇后口氣中的諷刺,認認真真的辯駁道:“各位姐妹都是這樣的素淡,可見大家心裡都是難過的。至於說尖聲叫喊……這又不難……”
她抬起頭看了一眼床上的貞妃:“就是方才貞妃姐姐激動之時喊叫連連,聽在耳裡,也頗為尖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