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對著的都是自己人,就像《春閨夢》戲裡演的那樣,說不定死在老鄉的手上……這怎麼想,怎麼彆扭!
更動搖軍心的是,太子殿下派了人日日在城外喊話,射了無數的告示進城,寬宏大量的表示:城內外雙方原本都是國家養的將士,奈何因為柳逆的一己之私,不得不倒戈相向,實在是連反賊都算不上,只要開城,既往不咎。
一直隱居在西山城的山居大詩人荀五梅這一陣子正在西都訪友,他看過《春閨夢》的首演以後當場即興題寫了一首改自古詩的《商伶》:
煙籠雲崖月籠峰,
金鳴戈冷近西城。
商伶仍憂亂國禍,
春閨一曲古義風。
這首詩當晚就被人廣為傳抄,第二日西都都流傳開來,酒館茶社裡不乏吟誦之人,可還沒等到這首詩流傳出西都,城門就開了。
並不是歸降,而是城裡計程車兵突然在夜裡開了城門。
雖然和連澤虞料想的有些差距,但他和李玉當即就率軍進了城,但凡遇到抵抗的一律殺無赦,不過一個時辰,他的鼎軍和李玉所率的霍都軍隊就悄無聲息的接管了郡守府和柳府,甚至連與柳府沾親帶故、或來往密切的人家也都被看管了起來。
百姓們聽到夜裡街道上的馬蹄聲,哪還敢開門?
而有些知機的官員早已急忙換了官服,又差了人互相通告同事——這事兒,若是功勞,自然人越少越好,可還沒等他們鼓起勇氣開城投降,殿下就已經從天而降!顯然功勞是沒了,還很有可能獲罪,自然要多拉一些人一起。
到了五更天的時候,大大小小的西都官員密密麻麻的在都護府前院站了一地,大冷的天每個都後脊樑直冒汗!
連澤虞稍有了閒暇,將最開始開了城、把西都守城將軍的人頭獻上來的那一小撮兵士叫了過來,道:“今晚諸位立了大功,你們可將名字報給李大人,到時候定有封賞。”
那幾人謝恩不已,又聽太子問道:“各位棄暗投明,本是高義之舉,只是為何是在今晚偷開了城門?”他們便公推了一個人出來答話。
可連澤虞卻越聽,臉色越差。
如他所料,最多商雪袖這臺戲再唱三天,就會惹人注意。
因為商雪袖的戲隨便軍士們進,也不要票錢,所以不當值的守軍們常有去那所破戲園子看戲的。
況且荀五梅是西郡極有分量的文人,他為商雪袖寫了這麼一首詩,在郡守府眼裡,新音社自然成了惑亂民心的罪魁禍首。
既然存了要一網打盡的心思,所以守城的守將、也是柳傳謀的妻弟,帶了人去看戲,一直等到戲演完了,才下令抓人——當場就導致了譁變,看戲的幾十個守軍和他帶的親衛起了衝突。
但柳傳謀的妻弟帶的人多,還配了武器,而看戲計程車兵們卻零零散散,也沒有個組織,所以最後新音社一行人,連帶著那位每晚都來看戲的荀五梅,一起給帶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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