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雪袖瑟縮了一下,立刻又不服氣的對上了蕭遷的眼睛,道:“這出戏我和鄔奇弦連演了三天,場場都是爆滿!”
蕭遷“嗤”的一聲笑了:“這出戏是鄔奇弦不讓我排的。你以為嵇水那三天的爆滿靠誰?是靠你麼?別開玩笑了!若戲有十分,鄔奇弦一個人得撐起來九分!還有一分,也不是給你的東方氏,而是你最後一天的丫頭!”
他扔了手裡的戲牌子,那木牌就“當”的一下砸在了桌子上,又翻了幾個個兒才不動了。
“你以為他為什麼連續點了三天,為什麼每天排練都在旁邊看?他看出問題來了!”蕭遷走到了商雪袖面前,道:“若不是你第三天出了一趕二的招兒,你就留不住他了!”
鄔奇弦到蕭園的第一晚,說的就是此事。
《虹霓關》裡,雖然商雪袖做戲幾乎挑不出毛病來,連鄔奇弦都讚不絕口,用他的話來說那是可以當範本兒的表演!可東方氏對王伯當沒有情意流轉,卻騙不了鄔奇弦這樣的行家。所以連著三天在臺上,用鄔奇弦的話來說,就是“配戲配不到一起,演的不爽”,他幾乎就要以為商雪袖不過如此了,反倒還是第三晚丫頭勸降那一場,他才覺得演的酣暢淋漓!
鄔奇弦這才明白過來,不是技藝不到家,而是有些事商雪袖還是一片白紙,仍在懵懂!因此和蕭遷面談時,他半取笑半認真的道:“六爺這樣的人物,風流俊雅,見而忘俗,又對商班主格外的厚愛,她正當妙齡,難道竟未對六爺動情麼?”
那晚蕭遷對這樣的問題自然覺得太突兀了,可不過剛搖頭,就明白了鄔奇弦的用意。
鄔奇弦既然進了新音社,自然也就能看到李玉峰和柳搖金,他這句問裡套著話,隱含著曾經滄海之意。
蕭六爺當時立刻就知道自己這一步安排的多餘了。
若商雪袖是在自己的調教下養了三年,豈能看他二人入眼?
蕭遷面對著商雪袖,突然發起愁來,若自己這個名為“蕭遷”的人,也入不了她的眼,那還要什麼樣的人,能觸動春心?
商雪袖哪裡知道蕭遷發愁,她只覺得六爺是要發火,簡直要被他的視線壓得矮下身去,便不由自主的退了幾步。
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問題,蕭遷不得不和緩了語氣,道:“在新音社入霍都之前,有大大小小五六家戲班子也趕來霍都,其中有鏡鑑班。”
商雪袖被“鏡鑑班”三個字奪去了注意力,道:“餘班主來霍都,是要打擂麼?”
蕭遷呆了一下,無可奈何的搖搖頭,道:“打什麼擂啊!這些戲班子,包括原本就在霍都的戲班子,都沒有排戲。在霍都一等數天,你覺得他們在等什麼?”
商雪袖茫然的搖搖頭。
蕭遷看著她,商雪袖有時候是很聰明的,就像安江關那場酬軍戲,抓住了極好的機會,可是有時候她又是極遲鈍的。
“太子東海大捷,即將從霍都返京。”
商雪袖眼睛一亮,道:“那麼他們都是要在這裡等著慶功獻演麼?”
蕭遷再次搖頭,道:“或許有這個原因。但最重要的,你從霍都出發,當時卻沒有在這裡唱,原先明劇沒有名氣,現在名氣大了,便會有人注意到,新音社北上而返,一路上無往不利,最終一站,也是一戰,必定落在霍都。”他溫和而堅定的繼續說道:“全天下的戲班都在等新音社在霍都的這場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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