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蓁,你回答我,這就是你要跟我說的嗎?”鄭啟依舊不打算就這麼放過葉蓁,逼迫著她直視自己的眼睛。
葉蓁感覺到自己的指甲都已經陷入掌心裡面了,疼,真的疼,指甲劃破了皮肉的感覺……
可是葉蓁卻覺得這所有的痛都比不上她心裡的痛更讓她窒息,葉蓁吉利的穩住自己的心神,在心裡無數次的告訴自己一定不要心軟,不要心軟,只有這樣才能夠讓他們兩個人都好受一點,當斷就必須要斷!
“沒錯,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你以後……還是不要再過來了吧……”
終於還是說出來了,明明說出來以後,心裡應該是釋然的感覺,可是為什麼心裡會這麼痛呢,為什麼感覺整個五臟六腑都攪道一起了呢?
葉蓁緊緊地抓住自己的袖子,不敢抬起頭去看整齊的表情嗎,不敢去相信鄭啟的眼神,甚至不敢去一眼鄭啟現在的表情,她只有將身子轉了過去,整張臉背對著鄭啟。
鄭啟則一直都在盯著葉蓁的後背看著,他的眼神彷彿帶有一種穿透力一般,像是要把葉蓁整個人都給看穿。
“葉蓁,你敢不敢當著我的面,看著我的眼睛,把你剛剛說的話再重複一遍給我聽?”鄭啟站在葉蓁的背後出聲問道。
“再說一遍又有什麼區別呢?鄭啟,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的。”葉蓁固執的不肯回頭。
“我不明白,葉蓁,有什麼問題我們並坐下來好好商量嗎?你究竟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你究竟知不知道,喜歡你的人是我,想要和你一輩子自愛一起的人是我,如果僅僅是因為我的父母你就選擇退縮,是不是對著我來說未免有些太不公平了?”鄭啟見葉蓁始終不願意轉過來,乾脆直接走到了她的對面站著。
他看著葉蓁的而延伸帶著積分的痛心,幾分的複雜。
葉蓁抬起頭來看著鄭啟,她能清楚的看到鄭啟的眼神裡倒映著自己的影子,只一眼,她差點就沒忍住,想要上前去抱住鄭啟,想要把自己心裡的所有委屈告訴鄭啟,可是她還是忍住了,她死死的咬住自己的舌頭,用疼痛來提醒自己一定不能心軟。
因為他們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了,大道她根本就不敢靠近,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能夠和這樣的家庭比肩。
葉蓁覺得自己或許並沒有自己想象當中的那麼愛鄭啟,不然的話,她為什麼能夠這樣乾脆利落的說放手就放手呢?
“沒有什麼不明白的,鄭啟,你想和我在一起,我們之間就不可能永遠不面對你的父母,就算現在我可以忍讓一下,可是我不可能會忍讓一輩子的,不,你還不明白,你爸媽的問題其實只是一個導火索,鄭啟,或許從我們在一起的那一天喀什這一切就都是錯誤的。”葉蓁看著鄭啟面無表情的說道。
鄭啟不可置信的看著葉蓁似乎不相信這就是從她的嘴裡說出來的話,“你是說……你其實一早就做好了離開我的打算,就算沒有我爸媽的這件事,你早晚也會說出來的是嗎?”
葉蓁感覺到自己的指甲斷到了掌心裡,然後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堅定不移的說道,“沒錯,我早就做好了要和你分手的打算,就算沒有你爸媽,我早晚也會說出來的。”葉蓁說這話的時候強迫著自己去看鄭啟的眼睛,她拼命的剋制著自己的情緒,用極其冷漠的聲音說完了這段話。
鄭啟像是承受不住這樣的事實一樣,猛地往後退了一兩步,理智告訴他,他應該去看葉蓁說的這些話究竟是真話還是假話,可是他心緒全部都被打亂,連說些什麼都不知道,更不要說什麼去分辨葉蓁說的話了。
連他自己都變得心神不穩起來,整個人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
他原本以為他的世界在葉蓁答應和她在一起的那一天就已經徹底改變,可是沒想到這種改變會是這樣傷人的存在……
他強迫著自己一定要冷靜,,然後才又對著葉蓁說道。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一邊說,一邊拼命的點頭,最後就那樣突兀的笑了出來,也不知道究竟是在笑自己可悲還是在笑葉蓁的絕情。
葉蓁依舊眼神冷漠的看著鄭啟,“其實你應該早就知道的,像我這種人,原本就差勁到了極點,一輩子那麼長,我不想永遠都綁在你身上。”葉蓁逼著自己說一些狠心的話,她在心裡不停地暗示自己,只有這樣,鄭啟才會狠下心離開自己,才不會那麼難過。
鄭啟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最後他笑著看著葉蓁,然後對著她說道,“我知道了,從頭到尾,就只有我一個人是個傻子對吧?葉蓁,你知不知道,對我來說,我不怕你退縮,不怕你騙我,我怕的就是像現在這樣,我已經深陷泥潭,而你卻站在岸上冷眼旁觀,你知不知道,我不怕你不用心,我最怕的是你沒有心……”
說完以後鄭啟句直接頭也不回的朝著門外走去,走到一半的時候,葉蓁忽然出聲叫住他。
鄭啟腳步一頓,心莫名的跳快了幾下。
最後他聽到葉蓁在他身後說道,“你什麼時候有空的話就過來把牛的東西都收拾走吧。”
鄭啟那顆剛剛感覺到溫熱的心,忽然一下就沉到了谷底,然後他極其自嘲的笑了一下,接著連頭也沒回的對著葉蓁說道,“不用了,你直接扔了吧,免得歐沃看到的時候想起來自己做過的傻事。”說完以後,他腳下不停,直接就離開了葉蓁的家裡。
門被摔得震天響了一聲以後,整個臥室忽然安靜的可怕,葉蓁站在餐桌旁,眼淚再也無法抑制的流了下來,她蹲在地上哭的就像一個被全世界給拋棄的孩子一樣。
不知道哭了多久,葉蓁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眼神直直的看著餐桌上幾乎沒怎麼動過的飯菜,她忽然又重新坐了下來,拿起自己面前的碗筷。開始重新吃了起來。
這是鄭啟給她做的最後一頓飯菜了,絕對不能浪費,她一定要全部都吃完……
葉蓁一邊拼命地往自己的嘴巴里塞著飯菜,像是怎麼也塞不滿一樣,一邊眼淚又那樣直直的掉了下來,可是她臉上分明還帶著笑意。
這是鄭啟做的飯菜,不能浪費,這些菜全都是她愛吃的,怎麼能浪費呢?
葉蓁再心裡默默的念著,卻終於再也沒有辦法吃下去,看著滿桌的菜,再一次哭的像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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