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柯曾經在一本書上看到過一句話。
“什麼是孤單?孤單就是這個人生鼎沸的世界,所有的喧囂與你無關。”
此刻的她,坐在車上看著窗外燈紅酒綠的繁華夜景,卻忽然覺得渾身發冷。
窗外的風景隨著車窗一點點往後倒,就好像是一幕幕倒映回放的電影。
簡柯忍不住縮了縮身子。
陸聿陌趁著紅燈的空隙轉過頭看著她。
“冷嗎?那我把暖氣關了會不會好一點?”
簡柯搖了搖頭,沒有話。
陸聿陌還是抬手把車裡的冷氣關了。
“困了就在車裡睡一會兒吧,明不是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陸聿陌關切的著。
他知道此刻的簡柯不想話,每一次她以藍鳶的身份出現在破碎時光裡,一定又是不開心了。
更何況今顧言墨也在。
陸聿陌無聲的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簡柯輕輕的閉上眼睛,不願讓自己去想起之前的種種。
不去想曾經有一個人霸道的站在她面前。
“簡柯,你有不許當著這麼多饒面再跳舞了知道嗎?”
當時年少,以為那就是喜歡,可是後來才知道,他不喜歡女生那樣招搖。
後來她再也沒有在人前跳過舞。
直到三年前,她忽然覺得自己很傻。
固守著一個別人隨口出的要求,傻傻的一個人守著約。
可是那個人早已經忘了。
既然這樣,她又何必去遵守呢?多可笑啊。
所以那時候她來到破碎時光。
她給自己取名叫藍鳶。
鳶尾花語是絕望的愛,可是它還有另外一層意思。
它有非常強韌的生命力,代表宿命中的遊離和破碎的激情。
從那開始她就決定為自己而活。
而且在希臘的神話傳裡,藍鳶尾花是眾神與凡饒使者,能給死去的人帶去訊息。
她希望媽媽在上能夠知道她過得很好。
今,原本是為了阿卿在破碎時光站穩腳跟。
可是她沒有料到顧言墨會去了那裡。
儘管臺下有那麼多人,那麼多雙炙熱的眼神盯著自己,可是簡柯還是能清晰的感覺到,哪一個是顧言墨的眼神。
她從來沒有在顧言墨面前唱過歌,唯一的一次,還因為他一直盯著自己而磕磕巴巴唱不出完整的調,最後還被同學們嘲笑很久。
她不能夠確定顧言墨有沒有認出她,也不知道他會在最後出那番話是什麼意思。
可是這一切又跟她有什麼關係呢?顧言墨和她的人生軌跡早就變成了兩條平行線,再也不會有相交的時候了。
她努力讓自己腦袋放空不要去想現在的一切,就這樣在不停地心理暗示中,沉沉的睡了過去。
陸聿陌看她呼吸均勻,緩緩將車子停靠在一邊,從後座拿出毯子來輕輕給她蓋上。
然後回到駕駛座,再次駕車離去。
簡柯像是掐著點兒一樣,剛到別墅門外,她就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瞅了瞅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