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墨的車就停在水岸的門外,他原本只是路過讓助理去給他在水岸打包一些午飯帶回公司吃。
可是卻沒想到看到了簡柯和沈禹寒。
他只是隨意的看著四周,眼神就那麼輕易的看到了那兩個人。
他們兩面對面坐著,透過窗戶都能看到簡柯衝那個人眉眼帶笑的模樣。
看到她一眼不眨的盯著那個人,看著那個人伸出手在她額頭上輕輕的彈了一下。
那樣親暱的姿態,就彷彿是在一起很久的情情侶一般自然。
顧言墨的臉色越來越沉,手緊緊的攥在一起,整個手背青筋凸顯。
簡柯還是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還是要接近這個人。
他都不知道,沈禹寒明明才剛回國,為什麼簡柯就和他認識了,而且關係看起來還那麼好。
她到底知不知道這個人有多危險,為什麼偏偏要這麼不聽話。
難道……就因為他長得像大哥嗎?
想到這裡顧言墨原本深邃的眼眸不自覺按了下來。
思緒不知不覺飄到很久遠的時候。
那個時候顧家和簡家關係很好,他們的父母都還在。
簡柯會經常來他們家玩兒。
的她總是有著讓人無法想象的活力,她總是嘰嘰喳喳的跟在他和哥哥身後喊:“少寒哥哥,言墨哥哥。”
從學到高中,她一直都跟在他們身後。
但是隻有顧言墨知道,她其實真正跟的那個人是他的哥哥顧少寒。
她叫顧少寒的時候總是帶著少女特有的撒嬌的味道,會甜甜的繞著他的胳膊:“少寒哥哥,拜託啦,就這一次好不好?”
可是在面對他的時候,總是不到兩句話就跑開,看著他時的眼神也帶著心翼翼的怯懦。
顧言墨原本以為是因為自己總是板著一張臉,所以她不敢靠近,所以在面對她的時候,他總是儘量讓自己笑著。
可是她卻比之前跑的更快了,就好像後面有什麼洪水猛獸在追著她一樣。
可是在顧少寒面前,她從來不會這樣。
高中的時候她數學成績不好,每次測驗完了以後總是會捱罵,然後再哭唧唧額跑來找顧少寒安慰。
每當這個時候,她就會留在顧少寒房間裡補習,再然後她會帶著自己烤好的餅乾送給顧少寒,而自己就是被順帶著送的那個。
後來有一次,她又哭唧唧的跑來,可是顧少寒卻剛好不在。
他站在她面前看著她委屈巴巴的模樣,忍不住:“要不,我給你補習吧。”
那個時候的她眼睛哭的紅紅的,像只兔子一樣,呆呆的看著他,最後他忍不住將她牽到自己房間裡,學著顧少寒平時哄她的樣子哄了好久。
可是後來他給他講題,發現她根本就什麼都沒聽進去,滿臉茫然的模樣。
他忍不住笑她:“你怎麼那麼笨啊,呆呆的笨蛋。”
她抬頭看著他,忽然莫名其面紅了臉。
他抬手探到她的額頭,疑惑的問:“怎麼臉忽然這麼紅?也不燙啊。”
只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簡柯卻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樣慌慌張張的站了起來,結結巴巴的:“我……我先回去了。”
他的手還停在半空中沒有收回來,那個身影早已經消失的不見蹤影。
顧言墨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原來她那麼抗拒自己的碰觸嗎?
十幾年的朝夕相處早就讓簡柯在他的心裡紮根深埋。
他嘗試過各種辦法想將她從心底剔除,連根拔起,可是最終都沒能做到。
那些根扎的太深,早已經盤根錯節的長到經脈,骨髓和血液裡。
拔不斷,割捨不下,動一下,都是從頭到腳連著根兒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