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幽,你來了,這麼小還拿這桶水,瑪麗還真是不懂得心疼小孩子。”麥肯大叔的言語有些責備,看著她的眼神裡蘊藏著淡淡的關懷。“這個是十丁克,你拿去交給瑪麗。”
“好的。”
應幽甜甜地笑著。
“你喝口水再回去吧,這麼小還真是辛苦你了。”
安亦然在一旁看著自己乖巧地在麥肯大叔的家裡用杯子接了一口水,咕嚕咕嚕地喝下去,然後拿著那可憐巴巴地十丁克,蹦蹦跳跳地回到了家裡。
這個是她曾經生活裡最單純無邪的時候,也是她最無能為力的時候。
這個階段在她心裡佔了一個十分特殊的位置,她沒有任何力量,過著很窮的日子,卻很快樂。
在這個階段裡,她叫做應幽,這是她在魔力爆發之前最單純的時光,這個是帝國祭祀發現災星閃爍,紫薇式微,天下大難來臨之前最為純粹的一段日子。
她看著那個乖巧的小女孩將十丁克遞給了自己的養母,養母滿意地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
她的養父養母是怎麼死去的呢?
安亦然慢慢地會議,那塵封在記憶裡,最不願去想,也是最為深刻的一段記憶。
那是她的養父工作回家的時候,被礦地上的工人們給聯合毆打,養父斷了一隻腿,他一瘸一拐地走回家,卻沒想到,這個時候,馬路上一群隊伍騎著火烈馬趕來。
領頭的那個軍官揮舞著鞭子,肆意地抽打前面擋路的人。
“賤民們,讓開。”
火烈馬並沒有因為前面有人而放慢腳步,養父察覺後面的動靜,往後一看,等他察覺的時候,正一瘸一拐,緩慢地朝著路邊走過去。
但是此時的火烈馬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前,士官一個皮鞭抽在了他的身上,一道長長的傷口不斷溢位血液來,打溼了他白色的原先被汗浸溼的衣服。
火烈馬毫不留情地踐踏在他的身上,一匹,十匹,百匹,沒有一個士官稍微停下了火烈馬的腳步。
她當時就站在街的邊緣,裡面全部都是原本走在路中央然後狂奔擠在路邊的市民。
她聽見前面的一個人說:“造孽啊,好好的一個人,就這麼沒了。”
她臉色一白,才衝上前去,發現那個人就是自己的養父。
養父,那個無能又有些老實的男人,毫無氣息地躺在地面上。
養母知道了這個訊息,簡直傷心得快要崩潰掉。
她那個時候發誓不要再失去自己的母親,但是,這個潑辣的女人不願讓自己相依為命了一輩子的丈夫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去,她將那一隊士官告上了法院。
“難道貴族就可以肆意妄為,踐踏我們平民的性命嗎?”
她聽見那個女人這麼用力地對著另外一個士官吼道,她在她的養母身邊,小小年紀就這麼失去了父親,特別可憐,所有的人包括法官都送給了她那麼一個同情的眼神。
多可悲啊!
僅僅是那麼一個同情的眼神,並不能改變什麼。
她看著那個士官用力地甩了一巴掌到她母親的臉上,她憤力地想要衝出去,她想要殺了那個士官。
母親緊緊地握著她,眼神裡有那麼一絲祈求,旁邊的麥肯大叔抓住了她,將她向後面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