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毅驚訝挑眉，不敢置信問：“兩天？都賣完了？那些廢品都能賣？”
趙琦笑盈盈點點頭。
喉嚨只要一發聲就痛，能少說一句就少說一句。
白毅蹲下來，大聲：“大概多少錢？看著好像還蠻多的！”
趙琦笑嘻嘻將布包拉過來，扯開——滿滿十幾張大團結！
白毅“哈！”了一聲笑了，問：“那些廢品玩意賣的？應該是你之前去批發市場拿的那些吧？”
她搖頭，湊了過來，貼在他耳朵旁。
“拿的不多，除去車費和成本價，就賺了幾十塊。這些都是昨天的廢品賣的，好幾百塊呢！”
她貼得很近，話語低低軟嚅，一溜煙般撲在他的耳朵上，柔柔的，癢癢的。
白毅不自在吞嚥口水，動手幫忙撿起角落的幾張一毛，將它們歸類。
外頭實在吵得很，兩人埋著腦袋收拾錢幣。
一會兒後，大後方傳來吆喝聲！
——吵啥？！嚷嚷啥！？老劉家的，你們這是要幹啥子？！吵個沒完了啊！弄啥要辣麼大聲？！我家小娃娃都被你們吵醒了！幹啥子嘛？！
劉嬸慌里慌張喊：“阿芳！快關了！太吵了！後面鄰居都在嚷嚷了！”
收音機聲戛然而止，四周瞬間安靜下來。
沒有比較，就不知道往日的寧靜。霎時樹上的低低鳥鳴聲變得清晰又明亮，鳥鳴更顯老宅的清幽。
早已被吵得有些生痛的耳膜，總算能得到緩解，趙琦輕籲一口氣。
——老劉家的，以後莫得這樣子了！太吵了！我家娃被吵醒後，哭個莫停！收音機？！咋那麼大聲？不能小聲麼？附近方圓十里都能聽見！沙沙響，又聽不出個啥子，吵得人耳朵痛！
劉嬸提高嗓門，笑呵呵賠笑：“對不住啊！我家阿芳......的收音機壞了！對對對，就是壞了，所以剛才沒法控制音量。實在是對不住！”
——壞了就去修！下次莫得這樣子！一大清早的，吵死個人！你們要是趕緊把電線給斷了，俺家娃娃也不用哭個沒停！
劉嬸討好又道歉，總算把後方的老鄰居哄走了。
趙琦憋笑，低聲：“他們那邊住的是三戶，大家都湊一塊兒。這收音機那麼大聲，哪能不吵到其他人。我們院子連一塊兒，都差點兒被吵瘋了。”
“你嗓子怎麼了？”白毅抬眸看著她，眼底帶著疑惑。
趙琦訕訕低笑，忍著喉嚨的刺痛，將昨天中午在毛巾廠外賣飾品，傍晚賣鑰匙扣的事低低告訴他。
“沒法子，人實在太多，我光顧著說價格收錢，喉嚨就成了這個樣子。”
白毅劍眉微皺，道：“你平常不習慣大聲說話，就不能嚷嚷太久。有沒有勤快些喝水？現在怎麼樣？很痛是吧？”
“嗯。”趙琦點點頭：“......很痛。水喝不少了，仍痛得厲害，早上喝粥都得忍痛灌下去。”
白毅看著她可憐兮兮的小模樣，氣不打一處來，沉聲：“給我閉嘴，不許說話了。等著，我去診所給你拿點兒藥！”
語罷，他站了起來，腳步飛快奔出主屋。
趙琦反應過來後，只聽到外頭大門關上的聲響。
她低低甜蜜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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