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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那天醜橘跟著歐陽寒到村子裡溜達了一圈之後,這人居然溜達上癮了,每天午晌吃完飯就說要出去。
醜橘是真的沒有想到,合著歐陽寒還好這個?原先在宅子裡她咋沒有看出來這傢伙那麼稀罕溜哩?
可你說他出去溜達就出去吧,溜達了這麼多回,怎麼著都能有去有回了,可他每回出去都要把醜橘喊上。
其實要說這也怪她,都怪她嘴賤,那天干啥要說他一個大少爺身邊不帶著一個丫頭不像樣子,這下可好了,把自個兒搭進去了。
她還想著午晌睡個午懶啥的!
不要算前倆天的話,這歐陽寒還算是老實的,可今兒這歐陽寒也不知道是抽了什麼風,非說要上山去!
哎喲,這下可把醜橘累的,其實她時常上山砍柴舀水啥的,常走倒是不覺得啥,可是帶著一個人就不一樣了。
原先她自個兒上山,想走就走想停就停,想啥時歇腳就啥時歇腳,這會兒跟著歐陽寒,又是她這個小夥計的掌櫃的,幹啥不得先問過他啊。
還有她娘,一聽歐陽寒要上山,麻溜溜的給準備了好些傢伙什。
她的揹簍就裝了好幾樣,有把傘,還是八成新的,一個葫蘆倆塊布巾,還有幾張烙餅,才出鍋的,都攤了雞蛋。
要說那把八成新的傘,是給歐陽寒遮陽用的,也是備著下雨啥的。
那個葫蘆是半道上歐陽寒渴,使著舀水喝的,畢竟這是在大山裡,哪裡有水溪她還是知道的。
還有幾塊布巾,這是個歐陽寒擦汗使得,那幾塊烙餅,除了是給歐陽寒吃的,當然也有她的份兒了。
醜橘想著,歐陽寒這倆天嚷嚷著要上山估摸著是在村裡溜達煩膩了,才想著要到別處去溜達溜達的。
這人可真是個隨意的主兒,想起一出是一出。
“那個……那個少爺,要、要不咱歇一歇……”
醜橘微微喘了喘氣,看著走在前頭的歐陽寒說道。
歐陽寒走在山路旁,聽到這話,原本還有些不耐,回過頭來看了醜橘一眼。
起先醜橘以為歐陽寒不會答應,因為剛才她已經歇息過一次了,這會兒到了半山腰,她又要歇腳,是有些煩人了。
可她也沒法子啊,原先她是時常上山來著,可也不是天天上山,也沒有走這麼些個山頭,更沒有揹著一堆東西上山,昨兒她娘還給她帶了一罐稀粥哩!
這倆三天走下來,她的腿肚子都抽巴了,昨兒她娘還到李嬸兒家給她討了一小瓶兒藥酒搓腿哩。
不過她娘都揣上幾個雞蛋過去,畢竟這些藥酒是李嬸兒泡給她兒子使得,,也金貴著哩,咋能白要人家的使麼。
這李嬸兒的兒子是半道子木匠,給村裡人造些傢伙什,還是個學徒,不熟手,抄著榔頭時常磕著碰著,藥酒啥的得時常備著。
今兒走的這座山,是隔壁溪頭村的山頭,醜橘原先也去過,倒是還熟悉,要是不熟悉的山頭她也不敢帶歐陽寒去啊。
雖說她是熟悉,可路不好走,山石密佈,坑坑窪窪的,費勁兒著哩,她能不累麼。
還有今兒這座山頭的溪水不好找,在上山前,醜橘給她跟歐陽寒都裝了一葫蘆水帶上。
這會兒她這背上的竹簍子少說也得十來斤重哩!
不過就醜橘才琢磨的,她不是沒看到歐陽寒臉上不悅的神情,想著這小子是不會答應她歇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