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做過物業的。”
“啊?物業?”
喬文育不可置信,江世民剛剛說了什麼?他說自己做過物業,沒有搞錯吧!他可是在開發商做工程的,跟物業打不著半點關係,難不成在地產之前是在物業做工程的?
“真的。”見喬文育不相信,他肯定的說。“所以物業的一些什麼情況我都知道,做物業也特別辛苦。”
“不會吧!江工竟然做過物業,我都不敢相信。”
“已經很久了,是我剛工作不久那會。”
事情還要從與張琴分開之後說起,從出租屋搬出來的江世民身上沒有一分錢,他從銀行裡取出僅剩的100元,充了10元電話費,住20元一晚的招待所。
沒有工作也沒有住的地方,如果再不找個住的地方,他就真的沒有地方去了。
“喂,小張,是我,江世民。有沒有好的工作介紹的?......哦,謝謝。”
“喂,小李,是我,江世民。現在在做什麼工作呢?建築啊!你那還招人嗎?......啊,這樣啊,謝謝了。”
“喂,小周,是我,睡在你上鋪的江世民。現在咋樣了?不錯啊老鐵!誒,你們公司還招人嗎?是你親戚給弄進去的啊!......行吧,那謝謝了。”
“喂,小楊,是我,江世民。現在在長沙嗎?還在啊。你在外面租了房子住?能讓我擠一擠嗎?跟女友一起住不方便......這樣子,謝啦。”
幾乎將班上玩兒好的同學全部打了一遍,沒有一個人能幫到他的,江世民心中是又絕望又哀傷。
難道,真的要回老家種田嗎?
20元一晚的招待所裡,散著微微光影的白晝燈懸在牆頂,幾隻飛蛾不停地撲打著頂管。潮溼的招待所裡,牆壁上起了一層厚厚的膩子粉,原本純白的牆面不知被誰沾染上紅色,觸目驚心。
房間裡沒有空調,廁所裡反出濃烈刺鼻的沼氣,潮溼又悶熱的環境讓江世民無法進入睡眠。剛一躺下,又被幾隻討厭的蚊子給咬醒,身上起了不少被蚊子咬的毒包。
因為沒有電風扇,他幾乎熱的要暈厥。房間的床太小,導致他說下小腿還要伸到床外面。這種環境下,怎麼睡得著。
他坐起來,背靠在牆面上,抬起頭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從包了一遍又一遍的行李裡掏出僅剩的錢。
“只有62元了。”他呢喃道,從襯衣口袋裡拿出一包白沙煙,抽出一根點火。
他抽了幾口,又兩手夾著煙沉思,煙磨燒起長長的一截也沒有發現。終於,他彈了一下菸蒂,菸灰掉在潮溼的水泥地上,很快與地面融成一個顏色。
“62元,一天住宿20元,不吃飯的情況下也就三天的時間。”他仔細盤算著,將抽中的煙全部抽掉,僅剩一點點菸蒂。又將所有的行李都翻了個遍,倒在床上一個一個搜衣服口袋。將所有的角落都翻個底朝天之後,他終於多搜出32.2元。“足夠四天的吃住了。”
手機因為欠費停機,才交進去的10元錢還不知道能打多久,得趕緊找一個能包吃住的地方才行。
已經是凌晨,因為生計的原因,他沒有一點睡意。想再抽一根菸,抽出來之後想了想又放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