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舟雖吃了癟沒有不悅,反而臉上多了幾分笑意,他的馬可不是誰都能騎的,性子烈得很,當初他馴服這匹馬用了好長時間,可現在馬兒似乎見到沈嫿就像是主人一般,沒有任何動靜,這太不正常。
衛拾柒憋著笑,言道:“你這馬的性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什麼人都能騎上去?”
陸沉舟苦笑了一聲,“也不看看它主人是誰。”
說話之間,沈嫿騎著馬已經跑出很遠。
半個時辰後,皇陵腳下。
進入皇陵必須提前下馬,沈嫿騎的馬跑的比其他人的要快,於是先一步到達。下馬後她將並未待在原地等後面的人,獨自向皇陵方向走去。可沒走幾步,她心中產生疑惑,看著周圍鬱鬱蔥蔥樹木,還有路旁高聳的石柱似曾相識,可實際是自己從未來過。
“沈嫿。”
身後傳來陸沉舟的聲音。
沈嫿沒有回頭,只是放慢了腳步。
“這烏漆嘛黑的小心腳下。”
陸沉舟一行人不知道從哪裡拿來的燈籠,燭光照在沈嫿臉上顯得她格外清冷。
“白天黑夜對我來說都一樣。”
沈嫿的眼睛除了可以看到鬼魂,還能夜視,如白晝一般,所以她夜行時從來不需要燈。可陸沉舟和衛拾柒卻錯以為是其他意思,硬是將燈籠塞到她的手中。沈嫿見狀不想多言,只好提著燈籠繼續前行。
“何人?”
進皇陵時遇到孝陵衛巡邏。
“錦衣衛。”
衛拾柒亮出牙牌。
領頭的孝陵衛問道:“這麼晚還過來,有眉目了?”
“快了。”
“她是誰?”
孝陵衛個個都是精挑細選的人,跟錦衣衛一樣可以世襲,所以兩邊相互都透著火藥味,更何況這一次的案子發生在皇陵,讓孝陵衛的名聲有損,所以錦衣衛的到來是在他們臉上打了一巴掌。
領頭的孝陵衛用懷疑地目光打量著沈嫿。
沈嫿沒等衛拾柒開口,回了一句,“驗屍的。”
“那你是錦衣衛的人,還是刑部的?”
陸沉舟見情況不妙,於是上前打掩護,笑道:“我的,我的人。”
領頭的孝陵衛見陸沉舟說話也不再為難,畢竟之前周正打過招呼。
待孝陵衛離開後,沈嫿跟著陸沉舟來到案發的大坑,離大坑不遠處搭建了兩個廬帳,分別有官差守著。
“先看看屍體。”
“她真會驗屍啊?”
衛拾柒心裡一直不相信沈嫿會驗屍,所以才提出這個問題。
陸沉舟聳了聳肩,“或許等會兒就知道了。”
進入廬帳前沈嫿突然停住腳步,她將目光投向大坑,似乎大坑處有什麼東西在喚她。她放下手中剛掀開的簾子,繼而走向大坑,身後的兩人不明所以只好跟著。
“叮,叮,叮。”
布袋子裡的銅鈴鐺響起,這一次不似在醫館,是不停的響。鈴鐺的聲音格外清脆,彷彿要覆蓋了整個皇陵。
沈嫿將銅鈴鐺從布袋裡取出,附在耳旁輕聲道:“老夥計,你想說什麼?”
只見鈴鐺突然停聲,繼而又輕輕‘叮’了兩聲。
這一幕引來所有官差的目光,包括孝陵衛,指揮使周正不知何時出現在廬帳外。
“她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