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兩點，江少行輕手輕腳起床，拿著錢跟票出了門。
回來時候天剛剛擦亮。
下水在洗手池清洗好幾遍，他對做菜沒多少研究，但是知道這些東西必須徹底清洗才成。
“怎麼沒叫我？”
蘇錦繡從屋裡出來，發現錢跟肉票沒了的時候就知道，是江少行去排隊了。
“我覺少，醒了就去了。”
說著話，江少行去了廚房燒火。
早飯簡單，加了薺菜的米粥，水煮蛋，雜糧饅頭。
江春梅不希望家裡其他人可憐她，假裝沒事人一樣圍坐在桌前吃飯。
蘇錦繡跟江少行自然不會提那些不愉快的話題，江衛東嬉皮笑臉摸了個雞蛋。
見沒人罵他，還有點兒不習慣。
“媽，咱家發財啦？”
蘇錦繡瞪他，“滾犢子，發你祖宗。”
她心裡事多，煩悶，不想說話。
江衛東眨眨眼，隔著門框朝著東屋看，“媽，我聞著糟子糕味兒了，咋沒瞧見家裡有？”
他昨天中午下班回來就聞到了，找一圈兒愣是沒找到一個。
“狗鼻子。”蘇錦繡罵完，忽然想到什麼，她挑眉盯著江衛東，“想多賺錢不？”
江衛東噌的躥起來，“傻子才不想，媽，你想讓我幹啥？”
就喜歡這種有覺悟的。
蘇錦繡起身去了裡間屋，出來後手裡多了四個糟子糕。
江衛東上手去搶，被她拍開。
“一人一個，六毛一包半斤，你能賣出去一包給你五分錢，相當於賣一斤給一毛。”
蘇錦繡的話落，不光江衛民的眼睛亮了，江少行跟江春梅也默默記在了心裡。
吃過飯，蘇錦繡開始忙活烤糟子糕。
今天預備還是二十斤，兩個整爐的，差不多一個來小時就能出門。
江春梅在家休息，沒外人在，她便坐在東屋門口看書，偶爾會抬頭偷看蘇錦繡做糟子糕。
今天，她第一次知道剛出爐的糟子糕竟然這樣香甜！
捧著手心裡小小一個鼓囊囊的糕，江春梅忽然開口：“媽，半斤糟子糕是多少個？”
她覺得自己好像知道要怎樣幫媽媽賣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