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王啟年手中的箱子便神不知鬼不覺地轉移到了蘇渝手中。
畢竟,再任由王啟年這樣炫耀下去,皇家別院門口的護衛們恐怕就要衝出來教訓他了。
王啟年手中的箱子消失後,他還伸著雙手,彷彿還抱著那箱金葉子,臉上堆滿笑容,傻乎乎地笑著。
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兩手空空。
他瞪大眼睛驚呼:“唉,我的箱子呢?”“那麼多金葉子呢?!”他轉過頭看向蘇渝,卻發現箱子已經在馬車裡了。
蘇渝無語地看著他,王啟年聳聳肩嘿嘿一笑。
蘇渝無奈地搖搖頭說:“走了,回府。”
王啟年一揮馬鞭響應:“好嘞!”
不久之後,蘇渝回到了蘇宅。
他冷漠地打發了企圖因為看到滿箱金葉子而提前預支分紅的王啟年,畢竟老王的性子他是瞭解的。
在江湖上混,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然後蘇渝回到小院打算找本書看看,卻一眼看到了桌案上思思已經整理好的一沓書信。
這些都是這兩個多月以來從儋州寄來的信,尤其是近半個月來更加頻繁。
信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內容,無非是笵鹹激動地寫著他即將到京都的訊息。
因為最近慶皇又頒佈了新政《通郵法令》,使得郵路更加暢通無阻了。
每隔數日,笵鹹必寄書一封,告知自己離京都愈發近了,並詢問自身安好與否。
想來是近鄉情更怯,心中不免有些許忐忑。
他還常探問京都近況,有何大事發生。
與先生書信往來,已成為笵鹹旅途中的一項固定議程,宛如覓得一份心靈的慰藉。
對先生傾訴心聲,期盼先生回信,從中得知先生在京都的生活狀況,這儼然成了衡量他生活幸福感的一個標尺。
而身處京都的蘇渝,雖能感受到弟子那份濃濃的孝心與掛念,卻已懶得再與他囉嗦書信。
畢竟,笵鹹歸期已近,很快就能相見。
因此,他的回信總是簡短至極。
笵鹹那邊卻是樂此不疲,書信頻傳,每次都能洋洋灑灑寫上兩三頁鹹言碎語。
諸如費老師在旅途中憑其威嚴面容嚇退眾多不速之客,又或是瞎子叔一路默默守護,神出鬼沒,連他與費老師四隻眼睛瞪得滾圓,也瞧不出瞎子叔的行蹤。
四季更迭,春放風箏,夏賞魚躍,秋觀青鳥,冬看雁歸。
蘇渝不禁感嘆,笵鹹自儋州啟程時,人間春意正濃,而今卻已是風箏題詩、魚腹藏書的季節。
書信的往來間,時光匆匆流逝。
料想不過三兩日,儋州的那幾位就該到了。
蘇渝抬首望向院外的春色,春光正好,風景如畫,正是出遊的好時節。
待林家那丫頭身體康復些,不妨組織一場春遊,帶上幾個弟子出去放鬆心情。
果然,兩日後的一個午後,蘇渝正愜意地躺在椅上品茶、吹風,便聞下人來報:“蘇先生,門外有兩位客人來訪,一位姓費,一位姓笵。”
蘇渝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嗯,請他們進來吧。”
待下人通報離去後,蘇渝聳了聳肩,與院牆角落的一道黑影打了個招呼。
哪裡是隻有兩位客人?所謂三人行,必有異行者。
打過招呼後,無需蘇渝邀請,瞎子便自然而然地搬了張椅子坐下。
兩人相對無言,各自忙碌。
蘇渝繼續品茶,等待那兩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