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知道了。”
“小小年紀,這麼囉嗦。”
笵鹹吸了吸鼻子,突然抬頭,認真地說:“先生,我會很快去找你的。”
“叔叔答應我了,等我真氣穩定了就能去京都。”蘇渝點了點頭。
“嗯,我在京都等你。”
另一邊,那位長相猥瑣的費老師也走了過來,先是奚落了笵鹹一番。
“喲,這是誰啊?怎麼哭得跟淚人似的?”
“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笵鹹嗎?”笵鹹倔強地反駁道:“我沒有哭,你看不到嗎?今天風很大。”
他並不想展現出這種小兒女的情態,但他內心確實對先生充滿了感激和依賴。
或許是這一年多的陪伴起了作用,又或許與嬰兒時期的一些經歷有關,對笵鹹而言,除了伍竹叔,他最信賴的人便是蘇先生。
蘇先生相較於沉默寡言的伍竹叔,更顯親近。
這一年多的時光裡,笵鹹能深深體會到先生對自己的關愛,以及對自己在文學上有所成就的殷切期望。
即便是對於先生不瞭解的武道,這樣他不涉足的課程,先生也會督促伍竹叔嚴格教導自己。
由此可見,先生對自己的確關懷備至。
此外,來到這個世界後,笵鹹時常感到孤獨。
但不知為何,或許是因為先生學識淵博,又或許是因為先生為人和藹可親,笵鹹總覺得,蘇先生是可以與之進行心靈對話的人。
先生離開後,他的生活將增添許多孤獨,也會失去許多樂趣。
當然,這也與妹妹的離開有關,府裡一下子少了兩個人。
往後晚上散步,或是去叔那裡喝酒,都只剩下三個人了。
費介面對笵鹹的狡辯,總是一臉平靜地看著他,擺出一副“我才不信”的態度。
只是在擠兌笵鹹之餘,內心也不免有一絲憂傷。
不知道自己將來離開時,這小子會不會如此不捨。
恐怕會興高采烈地慶祝吧?
費介搖了搖頭,自嘲地笑了。
而蘇渝看到眼眶泛紅的笵鹹,驚訝之餘,也笑了,沒有點破。
費介看向蘇渝,突然從背後拿出一根綠柳枝。
蘇渝有些愕然。
笵鹹則是嘴角一撇,滿臉嫌棄:“這是什麼玩意兒?”
“老師你送的禮物也太隨意了吧?”費介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
“走開,走開。”
“不懂就別亂說。”
“人家都說,友人送別,要折柳相贈。”“這你都不知道。”
蘇渝笑了笑,接過柳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