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笵鹹淚光閃閃,小嘴微翹,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等待他的仍舊是那毫不留情的一棍,以及冰冷的兩個字:
“重來!”
隨後,木棍重重擊打在笵鹹身上,傳來陣陣沉悶的聲響。
今日,一切如常,依舊是這番景象。
蘇渝搖頭輕嘆,嘖嘖有聲,
卻悠然自得地與費介碰杯飲酒,品嚐著提前備好的小菜。
對此,蘇渝不禁心生感慨。
如今的自己,似乎已將快樂建立在徒弟的痛苦之上,
且絲毫不覺有何不妥。
唉,與費介相處久了,自己似乎也變得……
嗯,這定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緣故。
正感慨之際,蘇渝忽聞遠處山崖傳來一陣歌聲。
他轉身望去,目光所及之處,驚濤駭浪間,一葉扁舟悠然駛來。
小船在密集錯亂的礁石間搖搖晃晃,時隱時現,
彷彿隨時都可能撞上礁石,落得個船毀人亡的下場。
然而,世事往往就是這麼出人意料。
那隻小船搖曳不定,卻順應著水流的節奏,在礁石間靈活自如地穿梭。
船上之人,頭戴一頂斗笠,
風度翩翩,歌聲清越,偶爾流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氣息。
伍竹的目光“鎖定”在蘇渝與笵鹹身上,冷聲道:
“隱蔽。”
顯然,他已察覺到危險的臨近。
費介聽後,亦放下了筷箸,
跟隨蘇渝、笵鹹,一同藏匿於一塊奇石的背後。
嘴裡仍喃喃自語:
“五大人真是的。”
“順便知會我一聲,讓我也躲一躲,又有何妨呢?”
“雖說在毒術上,我自認也可稱為宗師。”
“根本無需躲避。”
蘇渝與笵鹹聞言,同時以手掩面,略顯無奈。
隨即輕咳兩聲,打斷了這位老者的自我吹噓。
緊接著,一幕令人難以置信、震驚至極的場景上演了。
那位蒙著黑布的盲人,在說出“隱蔽”二字後,
竟直接從數十丈高的懸崖一躍而下!
笵鹹雙目圓睜,下意識地捂住了因驚恐而欲呼喊的嘴巴。
人怎能從數十丈高的懸崖跳下而安然無恙?